“王爺之前明明有傷過,還傷得很嚴重。”

晏水謠耿耿於懷他意外中毒的那一場戰役,這是原書的開篇,也正是影響後面一系列走向的重要事件。

曾經的閆斯燁只是紙片人的時候,她還能用看客的輕鬆心態去面對他所經歷的苦難。

但如今不一樣了,他是站到自己眼前,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是她朝夕相處的夫君。

是來不及梳洗掉滿身血汙就匆匆忙忙趕來見她的男人。

晏水謠伸出手,慢慢環抱住他,想到書中他在大燕遭受的侮辱折磨,聲音就悶悶的,“太慘了。”

“那次是意外,不當心著了別人的道。”

閆斯燁抬手摩挲過她柔軟的髮絲,“你夫君是那種會在同一地方栽兩次跟頭的人嗎?”

晏水謠想了想,仰頭有點好奇地問,“大燕那小老頭呢,他看見王爺的時候是不是跟見了鬼似的?”

“嗯,臉色宛如吃了屎一樣難看。”

閆斯燁淡淡道,“他不會是第一個露出這種表情的人,待我們回到夏北,還會看見很多張這樣的臉。”

晏水謠明白,當年他受到埋伏暗害,估計跟夏北皇城的許多人脫不了關係。

若他們看見閆斯燁不僅沒被磋磨致死,還帶兵打贏一場至關重要的戰役,得勝歸來。

豈不是跟捲鋪蓋準備逃跑的那幾個廢物王爺形成鮮明反差?

簡直是用事實證明了,即便虎落平陽,卻仍然是當年的百獸之王,而廢物上位,也依然是不入流的小廢物!

想來那些人的臉色恐怕比大燕帝好不到哪裡去。

“原本兩天前就結束了,但事後我跟大燕那老頭兒簽訂了一份永久停戰的條約,弄這個耗費了些功夫才回來晚的。”

“停戰條約?”晏水謠嘖了聲,“應該不是什麼平等條約吧。”

“娘子覺得呢?”

閆斯燁輕輕一笑,“戰俘有資格談條件嗎?”

得,晏水謠不問也知道,閆斯燁這綿裡藏針的主開的一定不是什麼和風細雨般的小條件。

必然是條條致命,往掏空大燕國庫,扼住小老頭命脈的方向走。

晏水謠可以想象條約內容有多苛刻,畢竟夏北國境內的好些城池都遭了殃,要把這些損失補償回來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加上他們長線作戰本身就是件極燒錢的事,明面上打得熱火朝天,實際家底都掏出來一半以上了。

若真能擴張國土倒也罷了,至少還能給他們大燕在臉面上增點光彩。

如今大張旗鼓地來,卻灰溜溜地被打了回去,還被閆斯燁逼著簽下不平等條約,對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國家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晏水謠以為作為一國之君,最慘不過如此了。

但後面從赫蘭嘴裡聽到,原來當時的情況比她所能想象到的更慘。

閆斯燁幾乎沒費一兵一卒,就讓他們在雪山中迷了道。

再搭配了螢火蟲的鬼火效應,以及雪山幾十年來的鬧鬼傳聞,還未真正開打他們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而大燕帝好大喜功,作為先鋒官衝在隊伍最前列,最終也首當其衝被閆斯燁一劍生擒。

五花大綁地捆起來,當著所有兵將的面宛如俘虜一般跪在閆斯燁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