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同為火系法術,被火德真君偷襲的井宿使者顯然略遜一籌,高舉過頭,用來抵擋火柱的左右已被灼得焦黑。只見他單膝跪地,嘴中不斷地喘著粗氣。

「果然……果然是你們乾的!還居然對玉機樓的使者動手,好大的膽子!」井宿使者怒目圓睜。

「我們自然也是迫不得已,請使者大人見諒。」水德聖君居然還一臉陪笑著,客客氣氣地拱手說道,「剛剛若不是您分心給我家賢婿套了一個水靈罩,好費力不少真氣,你要逃跑還是可能的。」

「呵呵……我們不能殺凡人,是修真者的規矩,也是面對妖族時唯一的弱點,不過這就是我們和你們妖族的區別。」井宿使者苦笑著,語氣帶著濃濃地諷刺。

「廢話真多,拿命來吧!」火德真君脾氣火爆,不耐煩井宿使者的喋喋不休。反正已經動手了,斷沒有收手的可能性。右掌霹靂而下化為一道烈焰,只擊井宿使者的面門。

「咒紋:圍井固守!」

只見井宿使者右手結印,額頭上慢慢浮現出一個「井」字,身後一雙火翼化作無數火星,將他整個人都團團圍住。

火德真君雖然剛步入妖君境界不久,可畢竟是妖君的實力,這一掌又抱著必殺的信念而來,威力自然不容小覷。

可炎掌剛剛接觸到井宿使者身邊火星,就感覺全身靈力像是流入了一口不見底的深井中,掌上烈焰瞬間熄滅,火德真君一驚連忙倒退幾步。

「這就是玉機樓所獨有的,用來對付妖族的咒紋?」火德真君詫異道。

「哎,身為朱雀七宿之首,沒些看家本領怎麼行?」井宿使者嘆了口氣,並沒有出手反擊,而是一步步向龍靈殿外走去,嘴中說道,「圍井固守咒紋,內含陰陽乾坤之氣。可以吞噬並化解一切靈力,任何妖族都無法傷害到我。我現在就要回玉機樓,把你們的所作所為告知樓主。」

「不能讓他走,快殺了他!」火德真君急躁地大吼道。龍靈殿中的妖族們也一股腦兒的撲上來,對井宿使者發起了圍剿。

可是眾妖族被他身邊的火星碰到,便一個接一個的失去了全部靈力,癱軟地倒在地上。看眼井宿使者離大門越來越近。

可此時,一道火光擋在龍靈殿的大門前,依然是火德真君,不過這次他並不是一個人,只見他身前靠著一個人,正是柳生,左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相公!」巧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禁嚇得失聲驚叫。

「小侄女,雖然我最疼愛你,但是一人性命和一族相比孰輕孰重?」

「大伯,可是他曾經救過我!現在也是我相公!」巧蓉哭喊道。

「讓你嫁給這個一個凡夫俗子,侄女你便已是報了他的救命之恩。現在該是他為了妖蛇一族作點貢獻的時候了。」

「大伯,不,相公……嗚!」

巧蓉繼續哭鬧,火德真君卻不再理會,只是惡狠狠地看著井宿使者。

「你若再往前走,我便結果了這凡人小子的性命。到時候,他是因你而死,是你見死不救,你自然脫不了干係。」

「哼,你個老騰蛇,和仙門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了,怎麼還不明白,仙門的規矩?只要他不是我親手殺得,便於我無關。」井宿使者冷笑一聲,腳下卻絲毫沒有停下,「況且我啟動了圍井固守的咒紋,把所有攻擊力都化為防禦,根本沒有辦法殺他。要不然我早就將你們這群妖孽斬殺殆盡了。又怎麼會讓你們在多活幾天?」

「嘿,那你的意思是,你就真不管著小子死活了?」火德真君似乎早就料到井宿使者會有這種反應,反嘲諷道,「什麼滿口仁義道德,還不是想借我們妖族之手鏟除障礙。最後好處都是你們佔了,把髒水往妖族身上潑。」

「使者大人……我不想死!救救我!」死亡的恐懼籠罩著柳生,他聲淚俱下,苦苦地哀求著。

「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井宿使者眼中出現的軟弱一掃而過,隨機用著堅定的語氣,沒有絲毫猶豫地繼續向前走,「不過小子,你放心,玉機樓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不會讓你妄死。」

「大伯你別傷我相公,求你了。」巧蓉衝出人群,撲向火德真君,卻被身邊的侍女們牢牢地抓住雙臂,無法動彈。

眼看井宿使者已經貼近他們,一道藍光從天而降,水德聖君出現在他們身後,後背緊緊貼著大門,一隻手搭在火德真君的肩膀上。

「哈哈,怎麼?兩個老頭想通了,終於準備一起出手了?」井宿使者譏笑道。

「表兄,我們的確已經壞了規矩,你就不要一錯再錯了。」不曾想水德聖君居然開口勸說起火德真君來。

「你老糊塗了嗎?我們已經對玉機樓的使者動手了,這可是一族的性命呀!」

「那也是我們有錯在先。表兄你聽我的,放了賢婿,讓井宿使者離開仙宮。」

「不!不能放他走!」

「表兄,你不要反客為主了,想想誰才是這仙宮之主。你殺了凡人,只不過是一個寄居在我這裡,卻給我仙宮憑填麻煩。」

「水德……你……你!」火德真君臉色漲得通紅,七竅生煙,火冒三丈,他一甩手將柳生扔得老遠,幸虧幾名侍從接住,才不至於撞到立柱,搞得個頭破血流。

他反手一把推開水德聖君,化作一股濃煙從龍靈殿的大門門縫中飄了出去,整個大殿再次震動,玉柱、琉璃等裝飾品碎落一地,殿內眾人均嚇的瑟瑟發抖,甚至還有膽小的匍匐在地上抱住腦袋。

「你想帶著族人死,便去死。為兄可不奉陪了!」火德真君大喊一聲,逐漸遠去,整個龍靈殿也慢慢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