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正面交鋒,如今的洛傾絕真還不一定能拿張氏這個完全體的「蟲女」有任何地方辦法,就算是動用了全力的「萬葉歸宗」的內功,也只能和她打了個五五平分秋色。

至於是誰的內力和招術綿綿不絕,最終鹿死誰手就不知道要多久以後才能分出勝負了。

可是,關鍵時候哦,洛傾絕發現張氏用黑色地方蟲子將自己團團圍住,此時,她心念一動,這些蟲子不斷是遮蔽了她的視線,不也正是將張氏的「蟲複眼」給瞞住,讓她瞧不見自己的一舉一動嗎?

“還好前兩天拿到了「忘憂訣」的曲譜。”洛傾絕靈機一動,一面用最小代價維持著「萬葉歸宗」的圓球形樹葉防禦,一面伸手到腰間,取出一支竹笛,兩手一提,擱在嘴邊。

紅唇輕呼,十指微動,笛聲悠揚飄蕩、綿延迴響,飄揚到夜空的弦月之上,和著那天上地下的珍奇異獸宛若曼妙輕舞,如同天上人間的喧譁化作一片絢爛織錦,摹出一幅無聲的靈魂畫卷、清新一曲玄妙天籟,彷彿身至無憂無慮地溫柔之鄉。

張氏本來都已經得手了,八根蟲腿中的兩隻,已經夾著白茂騰的屍體,一雙透明的翅膀加速拍動,越飛越高,越飛越遠。馬上就要離開洛傾絕的攻擊範圍,照著白茂騰留下的三條禁制而作。帶著他的屍體卻尋找「南詔活死人秘典」和白候。

可是,那笛聲一時間,如同利劍一樣穿透了她的耳膜,使她瞳孔大小收放了一番,然後全身無力,一雙翅膀在也無法拍打,兩隻蟲腿也夾不住白茂騰的屍體,鬆了開來。

最終,張氏和白茂騰的屍體提起,在「忘憂訣」曲子的影響下,直勾勾地從天上墜落,倒栽蔥一般地掉在地面上。僥倖是她蟲形態時,有甲殼防禦,才沒被摔得個頭破血流,白茂騰的屍體因為有「金甲蠱」的緣故,也沒有碎裂。

於此同時,圍繞著洛傾絕的無數黑色小蟲,也因為「忘憂訣」的笛聲,齊刷刷地墜落到地面,一動不動了。

“可惡!我的身體怎麼都不能動彈了!”張氏在地上掙扎著抽搐了幾下,可渾身上下使不出半分力氣,甚至連內力都無法沿著周身經脈轉動一圈。

隨著「忘憂訣」的笛身越吹越久,張氏甚至感覺大腦開始昏昏沉沉的,很快就要失去意識一般。

“我還以為……變「蟲人」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妖法了,這笛聲究竟是什麼更強的「妖法」啊……”張氏滿腦子的疑問和不甘,緊接著徹底陷入了失去知覺和意識的昏迷之中。

沒了黑色的圍攻,洛傾絕的「萬葉歸宗」內力,也逐漸停止了下來,落葉紛紛飄落在地上。她也收起了駐地,眼睛瞥到那一地不知是什麼的黏糊糊的小黑蟲,整個人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洛傾絕報復性地踩了幾腳小黑蟲,便趕緊灰溜溜地離開了這塊讓她有些噁心的地方。

只見洛傾絕湊到張氏跟前,皺了皺眉頭。沉默不語了良久,最終還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最終還是發動了內力,引來數百片樹葉,如同利刃一般,直接插入張氏的心臟、咽喉、腦殼等致命的要害處。

原本還有一些細微起伏的張氏,一瞬間便沒有任何生氣,鮮血流淌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屍體」。

洛傾絕不敢掉以輕心,因為他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已經不可以以常理來判斷,不管是蟲人、藥人、活死人、金甲蠱……她在「南詔國」復活後,所遇到的一切,都是那麼不可思議,讓人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是常理可以推斷的樣子。

“蟲子什麼的最煩人了!”洛傾絕瞧著張氏的屍體,砸吧著嘴說道,“這個蟲人已經把張氏給奪舍了。說不定這個蟲人,還會復活什麼的,就像小強一樣,生生不息,可麻煩呢。”

洛傾絕猜的不錯,的確張氏的蟲人形態擁有小強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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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斷復生。

此時,洛傾絕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火褶子,然後一下子將地上的張氏和白茂騰的屍體給點燃。

一股濃烈刺鼻的異味,漫布了整個山林小路,張氏的屍體熊熊地燃燒。

可是,白茂騰的屍體,點燃之後,一會兒就會自己熄滅,再次點染,再次熄滅。不管多少次都是一樣,而且那具屍體上還沒有發現任何被燒焦的痕跡,宛如剛剛新死亡的一樣。

“果然,還是不能埋在一起!得想辦法!”洛傾絕思考了一番,瞧著已經化為灰燼的張氏屍體以及宛然如新的白茂騰的遺體,陷入了沉思。

最終,洛傾絕還是動手挖了個深坑,將張氏的骨灰埋葬在其中。然後以自己瘦弱的身軀,將白茂騰背起來,朝著遠方走去。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少天,洛傾絕並沒有透過南安郡回到「大燕國」境內,而是一直在「南詔國」境內晃悠,而她背上那句白茂騰的屍體,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被她埋在了什麼地方,不知影蹤。

最終,過了幾個月,洛傾絕來到南詔國邊境的一處山峰之上。望著山崖下,那片屬於「大燕國」的土地,洛傾絕再度燃起了濃濃地復仇之心。可此時,她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如此衝動。

於是,洛傾絕從腰間抽出那支竹笛,放在嘴邊,緩緩地在這座高聳的山脈上吹奏起這支「安魂奏」。

一時間,天地萬物寂寥無聲,她自己的心境也是平穩了許多。

正在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氣,認為自己已經能夠平復心情了。

可是,就在她歇息的時候,才發現有一個人竟然偷偷摸摸地接近他,而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摸索到洛傾絕的身後。

這一手,著實是把洛傾絕這個大美女嚇得不輕,手指一會,撩起地上一片樹葉,便朝那人飛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