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替楊飛把了脈,知道他現在中了很深的毒,且劇毒即將發作的邊緣。為了避免徹底毒發,易辰讓楊飛留在原地不要動,自己飛奔向鄧府。

一進大門,便見到一副奇景,風雨彤拿著一根逗貓棒,正在逗一條小白貓,旁邊一直大黑老鼠居然乖乖地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白貓也沒有絲毫要去抓它的意思。

可是,這些都不如救人重要,易辰只是愣了一下,便趕緊湊過去,說道:“風姑……兄弟,能不能把「避毒珠」借我用一下,我救人。”

“救什麼人?怎麼一回來就風風火火的。”風雨彤一愣,不禁問道。

“那人中了很深的毒,非你的「避毒珠」不能救,人命關天你就給我用一下吧!”易辰著急道。

“行吧。”風雨彤伸手正準備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避毒珠」,可突然又想到什麼,便說道,“你知道那人中了什麼毒嗎?”

“完全不清楚,我把了脈,那人中毒很深,好像拖了很久,不過還沒完全毒發。”易辰說道。

“你確定一定要救他?”風雨彤問道,見易辰不住地點頭,便嘆了口氣,拉著易辰的手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兩人出門前,風雨彤便吹了聲口哨,鄧家的一匹大馬就已經跑到門口侯著了。

易辰翻身上馬,又將胳膊遞給風雨彤,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身前,此場景在周圍的鐵匠的眼中尤為詭異,不少人甚至都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易辰舉起馬鞭欲督促馬匹快跑,卻被風雨彤阻止,只見她趴在馬車上不知說了些什麼,大馬便一陣長嘯,往鑄鐵區外狂奔而去,不多時便到了易辰所說之處。

可是此處,已不見了楊飛的身影,易辰喊了兩聲,又騎著馬在巷子裡轉了幾圈,都沒有找到。無奈之下,問身前的風雨彤道:“那人真的中毒很深,你有辦法找到他嗎?”

“哎,你這傢伙就愛逞英雄。不過嘛……嘿。”風雨彤笑了笑,便一抬手,天邊隨即飛來幾隻麻雀,一番嘰嘰咋咋後,便四散而飛。

等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北邊有幾隻麻雀飛了回來,落在風雨彤的肩頭小跳著,又嘰嘰咋咋一會兒。

風雨彤點了點頭,讓麻雀們散去,伸手一拍馬背,大馬跑了起來,只不過是又跑回了鄧家。

“唉?怎麼往回跑?我們要救人呀!”易辰急道。

“不用救了,有人正在替他收屍,應該已經涼了。”風雨彤冷冷道。

“什麼?”易辰心中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晚了一步,便低頭懊悔道,“都怪我沒早點發現,竟然沒能救下那個人。”

“嘿嘿,你懊悔什麼?這人本來就不值得救。”風雨彤冷笑著問道,“你可知你要救的人是誰?”

“是誰?難道你認識?”易辰反問道。

“就是幾天前,與你交手的那個永登城的地頭蛇。誰讓他得罪了不得了的人,被下了這劇毒。”風雨彤說道。

“啊?不會吧?我看著那人完全不像呀。”易辰驚訝道。

“所以,我說不用救了。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要是救了他,又不知道城裡有多少普通百姓要遭殃。”風雨彤道。

“可是……畢竟是一個大活人。”雖說楊飛為非作歹,可是精通醫術的易辰,畢竟初入江湖,依舊保持住一顆濟世救人的仁心,有些過意不去。

“可是什麼可是。”風雨彤,卻不以為然道,“其實你看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什麼?不可能吧,應該還有救的。”易辰詫異道。

“他中的毒叫「七日枯」,你可聽說過?”風雨彤問道。

“「七日枯」?”易辰想了想,搖頭道,“我也讀了不少醫書,從來不曾聽過。”

“我也是聽父王說的,那是兩種施展上古鍊金術中,會出現的兩種丹毒中的一種。一種叫「觸即亡」,一種叫「七日枯」。這兩種毒,一個是來不及救,一個是根本救不了,所以醫書上自然不會記載。”風雨彤慢慢解釋道,“尤其是這「七日枯」最為恐怖,它不會立即毒死對方,而是會在七天內慢慢折磨中毒者,但是又是他們的神經和經絡一直處於敏感狀態,無法長時間昏迷。中毒者清楚的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一天的死去,卻無能為力。即便是天生百毒不侵,擁有「釋槐體質」的人,也扛不住「七日枯」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