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以毒攻毒天理昭彰 以惡制惡報應不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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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平時,楊飛家中經常會有幾個關係好的狐朋狗友來蹭吃蹭住,因此當他在夢中醒來,感覺到口渴時,便習慣性地喊道:“給老子倒點水。”
不過,楊飛連喊了幾聲,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使勁地甩了甩腦袋,這才想起來。白天和那郎中起了衝突,然後又在滿臉絡腮鬍的小子手中吃了大虧。完事後一回頭才發現原本給自己助漲氣焰的狐朋狗友們,此時早就已經跑得一個都不剩了。
只能悻悻地瞪了周圍幾個好事圍觀者幾眼,便一瘸一拐地回家了。換作以前,他絕饒不了這些想看自己笑話的人,逮住一兩個便往死裡揍一頓。
可是,回家以後等了半天,竟然也沒有一個人前來安慰他個一句半句的,便只能堵著氣,一口氣幹了幾瓶燒酒,暈暈乎乎地躺在床上睡覺去了。
“這群孫子,一點義氣都沒有,一見不好就開溜,樹倒猢猻散。等明個兒我好了,便一個個找到他們教訓一番。”楊飛氣憤地重重拍了一掌床板。
哪知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老木床竟經不起那掌力,喀的一聲,塌了。
“哎喲,媽的,連你也欺負老子。”楊飛捂著肚子,從床上站起來,不顧腳上的傷,又連著踹了床架幾腳,惡狠狠地道,“明天把你砍了當材燒!”
發洩了半響,楊飛愈覺得口渴,便強撐著,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前,到了一杯冷水,咕咚一口氣幹了。
口渴雖然解了,可是腹中有些隱隱作痛,此時想在回床上睡一會兒,但那木板床已經變成了一堆廢木板,便又罵罵咧咧地推開了房門走到外面。
仰望夜空,今晚卻看不到一顆星星,一輪弦月也是黯淡無光,時有時無地在厚厚地雲層裡躲進躲出。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耳聽得街上更夫從巷子里路過,手中竹筒打了三棒,表明已經此時是三更天了。
楊飛扶門而出,在院中找了一根碗口大的枯木枝,作為柺杖,一瘸一拐地撐著出了院門。
雖然永登城是一座商貿之城,可是大街上卻已經空無一人,大大小小的商鋪都早已熄燈閉門。只有附近鄧家的鑄鐵區域內,林立的煙囪還在冒著滾滾濃煙。
楊飛思考了片刻,便拄著枯木枝,向北面緩慢地走去。
永登城北面,多數相較於其他三個方位顯得比較貧窮。這裡幾乎沒有多層的建築,上千間平房,一片連著一片。
楊飛雖然住在城西離道觀不遠的獨院中,可是他的小弟和狐朋狗友們,卻大多是住在城北貧民區中的底層人士。
楊飛來到一條熟悉的小巷子中,剛走了幾步,突然一個黑影從一個破舊的木門後竄出來。透過黯淡的月光,才看清原來一條黑黃相間的土狗。
“丫的,嚇老子一跳!我還以為是嘛東西。”楊飛認得這土狗乃是薛鄂所養,便隨口罵了一句,拿著枯木枝嚇唬道,“你這破狗,不在家裡帶著,大半夜地跑出來嚇人!”
可這土狗不逃,反而對著楊飛狂吠了幾聲,緊接著一口咬住了他的褲管,使勁拖拽。
“哎呀,你這死狗,是瘋了嗎?”腳上有傷,楊飛險些摔倒,怒氣頓時湧上心頭,用力地揮了一記枯木枝,將那土狗的天靈蓋打得粉碎,土狗鬆了口,哼都沒哼一聲地趴到在地,口吐鮮血而亡。
“死狗,活該!誰丫的讓你今天吃錯藥了,來惹老子。智囊不管你,老子管。這大冬天的,老子就拿你下酒,暖暖身子!”楊飛惡狠狠地說道,便用枯木枝將土狗挑起,搭在肩上。左顧右盼想了想,家裡今天沒人,自己又懶得弄,既然是薛鄂的狗,那不如就去他家,反正今天的禍也是他惹起的,教訓他一下,再讓給自己弄一頓狗肉吃。
楊飛想到此處,便繼續往城北走。薛鄂雖然住在城北的貧民區,可卻依靠自己的腦子賺了不少錢,房子也從原來跟別人合住的小院,搬到成了一處獨立僻靜地跨院,裡面有個四五間瓦房連在一起,也算是城北的“富人”。
楊飛熟門熟路,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薛鄂家門口,舉起枯木枝砸院門,沒想到剛拍了一下,院門就被推開了,不禁暗罵道:“切!怪不得那死狗會跑出來,居然連門都沒關,就不怕被人搶了?”
楊飛邁步進了大院,不知今天薛鄂住在哪間屋子,只能站在院中喊了幾聲。若在以前,薛鄂聽見楊飛的喊聲,就算已經在床上休息了,也會立馬披著衣服,光著腳,笑呵呵地迎接他。可今日楊飛叫了幾聲,屋內卻沒有反應。
“丫的,智囊膽小從來不會在夜半三更出門,難道今天是睡死了不成?”楊飛啐了一口,將肩上的土狗屍體扔到地上,自己就來到一排屋子前。
“智囊?智囊?在不在?起來吃狗肉了!”楊飛衝著屋內喊道,可是房間裡卻始終無人回應。
楊飛不耐煩地一拳砸開一扇房門,進去又喊了幾聲,依然沒有聲音。楊飛來到桌子,拾起火褶點了一盞油燈,在屋內四處照了一下。這間屋子果然真的沒人。
於是,楊飛又舉著油燈,去了其他幾間屋子。可是很顯然,薛鄂的確不在房間裡。
倒是其中一間的床鋪凌亂著,床邊的桌子上還散落了一些果殼、瓜皮什麼的。一個果子被咬了一口,留在桌子上,還很新鮮。看樣子薛鄂好像遇到了什麼事,匆匆忙忙地從床上起身外出了。
“這傢伙,大半夜的。跑哪裡去了?”楊飛嘴裡嘟囔著,扔了枯木枝,連鞋都沒脫,就一屁股坐到薛鄂的床上,盤著腿,在桌子上挑了一個大個的鴨梨,用袖子擦了擦,便往嘴裡送,邊咀嚼邊自言自語道,“老子就在這等你回來!”
楊飛吃著吃著感覺上下眼皮打架,他打了哈欠,索性連油燈都沒吹熄,便蓋上薛鄂的新被褥眯起盹來。不一會兒,外面的更夫路過,敲動竹筒子,已經是四更天了。
“哎呀,丫的,這小子,今天還真不回來了。我這肚子也不爭氣,怎麼又疼起來了?”楊飛被打更聲吵醒,感覺肚子比剛剛在家的時候,又痛了幾分,只讓他冷汗向外冒。
“丫的,不行,我得去找個地方解決解決。”楊飛捂著肚子,挪下了床,也顧不得拾起地上的枯木枝,拿起桌子上的油燈,便一瘸一拐地向外面走去。
走了半道他欲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可還是咬著牙,推開了院門。薛鄂家附近的環境,他還是熟悉的,知道不遠處有一片菜田,菜田的一端有一個公用的大茅房。
於是,楊飛便加快了腳步,闖進茅房內,隨便找了個坑位,將油燈往土牆上一擱,便脫了褲子蹲下。一陣劇痛之後,肚內便翻江倒海,奔騰而出。不過雖然輕鬆了不少,可是依舊頭暈眼花,兩腿有些發軟,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依舊蹲著歇息半刻。
“百無禁忌,百無禁忌!”此時,茅房外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更夫提著燈籠,口中唸唸有詞地走了進來。
那燈籠燭火很旺,更夫不知茅房內有人,匆匆忙忙跑進來,差點將燈籠直接懟到楊飛臉上,惹得楊飛開口問候道:“丫的,誰呀?”
那更夫更是嚇了一跳,不由地後退了幾步,這才看清原來眼前的是永登城的地頭蛇,這才賠著笑臉道:“是楊大爺呀,不好意思,小的內急,衝撞了你,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