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織出徵的第二天,原本想著上靈山寺為她祈福,結果誰料那個算命瞎子的名聲越發響亮,竟傳得有些神乎其神的味道,孟香菱當即起了個大早,叫上春桃一起去看看情況。

剛來到街上,沒想到那瞎子的攤位前已經排上了長隊,孟香菱無奈只能乖乖排在後面,好不容易快到她了,已經是臨近中午,而她還沒吃東西,肚子餓得直叫喚,便吩咐春桃去為她買兩個包子來。

可就是春桃離開的這一小會功夫,正好輪到她,孟香菱趕緊上前去,卻被人攔下。

攔下她的是一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長相略微帶些稚氣,面貌看著有幾分俊俏,說起話來卻是衝得很,絲毫不留情面。

“我家公子先來的,怎麼,你想插隊?”

孟香菱看著那人,只覺得頭大。

自己辛辛苦苦排了快兩個時辰的隊,怎麼就成插隊了?

男子擋在她身前不讓她上前,孟香菱氣得雙手叉腰,就差與他打起來。

“你家公子在哪?本小姐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蠻橫不講理的主子,才能教出你這樣蠻不講理的下人!”

孟香菱故意將“下人”兩字咬得極重,對方果然一點就著,作勢要與她對罵:

“你說誰是下人了?怎麼的你養不起下人就要瞧不起下人?我容珩雖然不打女人,但是絕不受女人......”

未等他說完,一旁的馬車中傳來一道聲音,逼迫他把還未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容珩,不得無禮。”

那道聲音清潤溫和,孟香菱雖然在氣頭上,卻還是能聽出那聲音的主人有些氣息虛弱,顯然身體不大好。

眼神一轉,見容珩吃癟,孟香菱內心竊喜,清了清嗓子道:“喲,原來你家公子是個病秧子啊,早知道,便不與你爭了。”

“你...”容珩氣急了,又不知道該說她什麼,面色有些漲紅。

孟香菱心中無比暢快,就在這時,春桃買完包子回來了,一聲聲喊著“表小姐”,孟香菱轉頭看過去,當場只想找個地洞鑽下。

春桃看見孟香菱,高興得揚了揚手中的包子,笑得一臉憨厚,面上還沾了一片蔥葉子,顯然是剛剛吃過。

春桃一路小跑到孟香菱身邊,將兩個大肉包子塞到她手上,並未注意到前邊的容珩,邊塞邊說道:“表小姐,我剛剛買了四個包子,實在拿不下了便先吃了兩個,現在還熱乎,你快趁熱吃。”

孟香菱一臉苦兮兮的,並未馬上吃下那兩個包子,而是伸出手摘掉了春桃面上的蔥葉,隨後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揪了揪她的圓臉。

容珩見著這一幕,只覺得渾身從頭到腳都淋漓暢快,愉快地反唇相譏道:“喲,也不知道是哪個嘴饞的主子,養出這麼個貪吃的婢女?”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春桃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容珩這才看清她的容貌,頓時愣在原地。

臉圓圓的肉肉的,好像一顆桃子...好,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