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齊曉曼的失蹤,祁蕭顏心不在焉了好幾天,觀察細微的楊麗落在班上還特意說了,雖然沒點名,不過好幾個人都知道說的應該是她。

大家都認為她是因為太過擔心生病了沒法來上課的齊曉曼,連方樺也是這麼被告知的,她和姚言去齊家並沒帶他,甚至以別的理由給蒙了過去,所以,他並不知道齊曉曼失蹤的事。

連著幾天,方樺都不敢怎麼惹她,一旦惹她,姚言肯定又會怪他。

看著她沒在狀態的樣,葉易康也不禁擔心起她了,給她發了條簡訊,約她放學後到操場走一走,知道她心情不好會拒絕,他在簡訊後面顯眼加上了別拒絕的字眼。

“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是吧?”

走在跑道邊上的倆人,在餘輝照射下,像是一層濾鏡映在他們身上。

雖然冬天還沒過去,不過已立春快一個月了,氣溫回暖了一點,操場上活動的人很多,跑步的人佔滿了第一、二道跑道,間隔不定各自跑著。各個籃球場都有人在打球,足球場兩支隊伍在比賽對踢,觀看的人很多,應該是蠻精彩的一場比賽。

如果是以前,連好姝等人肯定拉著她一起來觀看加油,自從上了高三,連好姝也收心了,偶爾勞逸結合才會湊湊熱鬧。

祁蕭顏雙手拍了拍臉頰,“有那麼明顯嗎?”

“班主任就差點你的名字了。”

她嘆了一聲氣,沉默不語地看向足球場,活力四射的足球員們,奮力直追的雙腿抖動著結實的腱子肉,晃動的雙臂渾圓有力,稀疏的頭髮在夕陽中閃耀甩動,足球的滾動彰顯著他們的健康強壯。

這就是青春飛揚,她的腦袋裡閃過這個詞,這曾經也是他們的專屬名詞,可今年不是了,他們依然青春無限,但學習成績、高考才是他們最青春的體現。

“對你,我一直都有個疑問?”

“什麼疑問?”

“你是怎麼做到高中三年都是第一名的呢?”他的自律她聽說不少,可自律的人太多了,別說一直保持第一名了,有的人連將其中一個科目讀好都做不到,盡是無用功。

她怎麼突然間問他這個,“好歹也同班一學期了,就沒注意我點?”

這問得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沒有,只知道班裡來了一個超級厲害的學霸。”

說完她笑了笑,他轉頭看著微笑著的她,她的笑容總是淡淡的,像茶花中的十八學士那種花色,不是刺眼的深色,也不是讓人容易忽略的雜色,淡雅的清幽感。

他晃神間也沒發現她何時面對著他,雙手背後倒退著走,她看不懂他是否在思考,於是,開玩笑道:“怎麼,還有能把我們學霸給難倒的問題呀?”

保持著笑容的祁蕭顏在柔和夕陽的籠罩下,如此地美麗青春,這個模樣跟初次見面時的樣子那麼相似,好像過了這兩年多,她依舊讓人如此著迷。

認識的同學經過同他們打招呼,葉易康隨著招呼聲的結束,看著她說:“確實是個不太好答的問題。”

“其實想想也是,就像他們一直說的,你是個智商很高的人,又是一個相當自律的人,能保持著第一名也不是沒道理的。”她對此並不質疑,同班半個多學期了,接觸並不深,卻給她很深的印象,或許是他這麼高調的一個人卻一直低調地存在著的個性深深吸引著她吧。

他翹起嘴角,扯出大大的微笑:“呀,這評價好高呀!”

“有莊育高嗎?”倆人對視笑開了。

她一個旋轉又和他齊肩並排走著,看著遠方的天空說:“高三的生活真的很苦,稍有鬆懈,就感覺十幾年的努力會白費掉。可也就剩下半學期了,為什麼不能再忍一忍,逃離了現在又怎樣,哪怕找人發洩一頓也好。”

無奈的話語也透著她內心的不解,對於她而言,她對待齊曉曼這件事是矛盾的,她能理解這個閨蜜一直以來的壓力,在她眼裡,齊曉曼就像是女版的葉易康,一直都是讓人仰視般存在著。

可祁蕭顏不理解的是,齊曉曼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她比自己成熟很多,想法行動都比同齡人來得成熟,所以,倆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感覺很安全,甚至會有錯覺,總覺得是自己的姐姐在身邊。

這樣一個值得依靠的人,怎麼會在這關鍵節骨眼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事,這是她至今都無法理解的。

哪怕齊曉曼考試名次一落千丈,或說迷戀看小說,或說陷入戀愛,或者其它比較異樣的舉動,她也多少理解。

離家出走這種事,真的難以讓人理解。

在祁蕭顏又嘆氣之後 ,葉易康終於說出了他約她的真正原因,“小妖,關於曉曼的事,我也許可以和你說一說。”

“你說。”她略微驚訝,雖然,偶爾看過齊曉曼去他們班時也會找他,但是他倆有這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