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回看著傅雁行笑了,道:“雁行,你看著我。”

說著輕輕碰了碰傅雁行的臉。

“相信我雁行,我能保護自己,放心吧。在城中出沒的倭人不會像戰場上那麼多。若是他們人多,很快就會招來城防的官兵和城裡的捕快。我不會有事。”

一邊說話,一邊盯著傅雁行的臉,一直看著。

傅雁行伸出手,摸了摸凌君回的臉,他的心裡漾出異樣的柔波。

他不想控制自己,他任由自己的心裡漾起洶湧的柔波,忍不住將凌君回拉倒懷裡,緊緊抱住。

此時,天地清明,陽光正好,風吹過樹林,沙沙作響,如心頭溫情的呢喃。

遠處是傅雁行的同行的部下。

他們都背過臉去。此時在他們眼裡,是愛人之間的不捨和依依惜別。

不管是兄弟之愛還是知己之愛。在他們心中都有一絲的悲壯。

他們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和同袍,心中升起一股戚然,也不由得熱淚盈眶。

這是出征前的依依不捨。

不管他們能不能回來,他們的心裡都要有一次告別。

能回來,對於他們來說,便是重生。

不能回來,就是他們最後溫情和不捨的訴說。

什麼話都不必說,只要一個擁抱就足夠。

“可曾見到俍兵的主帥?”凌君回問道。

“見到了,是個女子。看上去又好像是個男子。總之主帥不是一般市井女子,很有氣度,也善用兵。”

凌君回舒了口氣,那就好。傅雁行誇讚的人一定錯不了。

傅雁行能有一個好搭檔共同對敵,他就放心多了。

“你給我的刀,俍兵主帥認出來了。他問了我。”傅雁行道。

“你說了我是你兄弟?”

“說了,給你帶了好。”

“嗯,那就好。他們可還欺生?”

“比之前好多了。主帥田將軍帳中有一個副將,叫楊平道,通曉事理,他起了大作用。”

凌君回想起來了,就是在李氏醫館的時候,送給他田將軍短劍的頭領。

“楊平道是播州楊氏子弟,自幼上的是朝廷官學,所以要明事理的多。播州地處巴蜀湘黔之間,官學相對盛行些,他們與漢人也有機會接觸,彼此能溝通學習。”

傅雁行點頭。凌君回跟著他,這些年學了不是軍中的知識。而他和凌君回在一起,也更瞭解西南土司家族的特性。

“田將軍身邊的師爺姓宋。”傅雁行道。

“你見他身上可是有宋氏土司的族徽標誌?”凌君回吃驚問道。

“似乎沒有。”

“不管如何,我將我的玉佩給你帶上。這個玉佩是我舅舅送給我的。玉佩上的花紋就是黔地宋氏的族徽。”凌君回說著解下衣襟裡的玉佩,給傅雁行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