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回得去嗎?」祝無憂淚光點點,抬起雙眸無辜地看著他。

墨司寒眉心皺成了‘川"字,眼裡的憂愁全溢位來了。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相比你媽做過的那些事,我對你的傷害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今晚就是懺悔夜。

墨司寒的薄唇抿成一條線,扯了扯:「蘇嵐她救過我的命,在我人生至暗的時刻是她陪著我。那時我想娶的人是她,爺爺卻硬把你塞給我。所以你成了祭奠品、替罪羊。結婚後我對你的所有冷漠,皆是因為你破壞了我的愛情而起。」

墨司寒對他的白月光的感情果然不一般。

這讓她和他的這場婚姻就顯得像個徹頭徹底的笑話。

同一時間裡,她只是墨司寒故事裡的配角,而在祝無憂的故事裡,墨司寒卻是絕對的主角。

憶起初見墨司寒的那一天:在她最不堪的那一刻,墨司寒猶如天神一般救了她,那時的墨司寒就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男主,耀眼、溫暖。

可能祝無憂喜歡的,一直都是那個時候的墨司寒。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自以為是的幸運,卻成了墨司寒的不幸。

她要知道蘇嵐這個人存在的話,她不會答應爺爺嫁給他的。

那樣是不是她和他之間的所有牽扯和羈絆就可以統統避免?

墨司寒繼續說道:「後來蘇嵐出國回來了,我以為我和她能回到過去,繞了一大圈之後才發現不可以。我不惜將她打造成設計明星,竭力為她實現夢想,但凡她想要的,我都給她。但是我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我無法對她做男女朋友該做的事情。因為這個,我更加內疚,更加遷就她。有時候我明知道她做了很多錯事,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睜眼瞎。」

在蘇嵐這件事上,墨司寒的確瞎。

大概還是那句話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吧。

墨司寒眼瞎,可祝無憂視力好著呢。

蘇嵐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記得一清二楚。

女人之間的那些勾心鬥角不值一提,但在偷她的設計稿拿獎和編造孩子死訊這兩件事情上,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墨司寒縱容蘇嵐,祝無憂絕不。

墨司寒嘴裡的苦澀逐漸蔓延開來:「我親眼目睹我媽將我爸捉女幹在床,親眼看到我爸死在小三床上之後,這讓我在男女之事上產生了嚴重的心裡陰影。我一直認為男人和妻子以外的女人發生關係是不對的。我口口聲聲說你不配懷上我的孩子,也拒不承認你是我的妻子,可我的身體卻很誠實。」

這就是他心理陰影的由來,果然夠殘忍。

「我原本還抱著一絲僥倖,和你結束關係和蘇嵐光明正大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了。後來發現,不可以。我的身體好像只認準了你一個,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好吧,該說她幸運呢還是倒黴呢?

祝無憂記得墨司寒在床上向來勇猛,一絕不在話下。

原來是他的精力只用來對付她。

「結婚一年後,我無意中從祝威廉嘴裡得知你是祝再陽跟外面的女人生的私生女,但那時我還不知道你是那個女人女兒。不止是我,當時爺爺奶奶也不清楚。那時祝賀山和祝威廉惹了麻煩後總要讓我替他們擦屁股,所以我更加討厭你們祝家人,多多少少也影響了我對你的判斷。」

墨司寒曾不止一次說過貪得無厭是祝家人的優良傳統。

那兩年祝賀山和祝威廉的確沒少給墨司寒惹麻煩,連她都替他們感到臉紅。

墨司寒頓了頓,又說道:「在老爺子這件事上,我不該怪你。老爺子死於腦溢血,要你為他的死負責那是我的

一時氣話。老爺子的突然離世,讓我真的覺得墨家的大山塌了。他在世時我總是和他唱反調,等他走了才發現我連和他說句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

說到動情處,墨司寒流淚了,祝無憂也跟著流淚了。

墨老爺子死那天,要不是祝無憂一意孤行惹爺爺不快,要是救護車能早到十幾分鍾,或許爺爺還有得救。

只可惜,這一切最都只能是假設,爺爺還是去了。

夜深了,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祝無憂開口問他:「我們簽了離婚協議書之後,我去了外地。你把我騙回晉城是不是因為那時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沒錯。」墨司寒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嗓音低沉道,「當我查到我睡了兩年的隱婚妻竟然是仇人之女時,我真得很生氣。當時你媽已經失蹤多年,我找不到可以報仇的人,所以我只好找你。」

為了騙祝無憂和他復婚,墨司寒在背後是做了不少事,包括祝威廉重新被起訴,以及祝威廉在監獄裡被斷指等等。

一切的一切箭靶心都射向了祝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