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祝無憂愁容滿面在屋子裡跺來跺去,腳步一刻都停不下來。

她時不時地將耳朵貼在牆根上偷聽隔壁的動靜,一會又趴在門縫裡細看。

煎熬的幾個小時一分一秒過去了,周圍的一切徹底安靜了下來。

祝無憂在確定隔壁房間已經熄燈睡覺後,躡手躡腳地開啟了房門,準備逃之夭夭。

黑暗中,祝無憂屏氣凝神,藉著手機的光亮一步步往樓梯口走去。

在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祝無憂躬著身子學貓,走起了貓步,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不過是十幾級的臺階,她走得異常的艱難,哪怕一丁點的聲響都能引起她的警覺。

良久之後,祝無憂走完最後一格臺階,終於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啪!”

客廳裡的燈登時亮了,墨司寒披著一件睡袍赫然出現在了祝無憂的面前,祝無憂頓了一下,整個人呆若木雞。

墨司寒的唇角含著笑,雙手環胸,氣定神閒道:“墨太太,這麼晚了,這是要去哪?”

祝無憂眉眼間全是失望,眉心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我渴了,下來倒杯水喝。”

“你喝溫水還是涼水?我來給你倒吧。”墨司寒起身去廚房倒水。

給她倒水喝?這待遇她可承受不起。

事出反常必要妖怪,人若反常必有刀。墨司寒越是這樣反常,祝無憂就越是感到害怕。

看著他的背影,祝無憂的一雙眼睛早已直勾勾地望向了那扇大門,她的腦子裡突然有了不顧一切衝出去的念頭。

墨司寒心知肚明,刻意提醒她:“聽小區保安說,最近我們小區有一家別墅被盜了。不過,你用不著擔心,大門我已經上鎖了,應該不會有小偷進來。”

祝無憂一聽他這麼說,憤憤道:“墨司寒,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又想關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

“早就有先例不是嗎?墨司寒,我又不是你的囚奴,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你想多了,我關你做什麼?”墨司寒拿著一杯水遞給她,和顏悅色道,“明天我們還要一起去公司上班的,早點上樓休息吧。”

祝無憂接過水,生氣地朝他臉上潑過去:“墨司寒,我不管你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又會有什麼樣的陰謀,你可不可以放過我?”

祝無憂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竟然拿水潑他,當她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了的時候,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身子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原本,她應該坐上了前往青楓的動車離開了晉城。可現在呢,她被他莫名其妙騙了回來。最為關鍵的是她搞不清楚他究竟想對她做什麼?

這種身不由己,被人操控的感覺太差勁了!也難怪祝無憂會一時情緒失控,不計後果拿水潑他。

要換成以前的墨司寒,以牙還牙那都是輕的,睚眥必報,變本加厲那才是正常操作。

祝無憂的眸子裡充滿了戒備,她怕他衝過來給她一巴掌,她怕他又要掐她脖子。這種被掐脖子窒息的感覺,她體驗過太多次了,每每回想起來還是會令她渾身顫慄。

墨司寒不動聲色,拿起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臉,語氣波瀾不驚道:“很晚了,我們回去睡吧。”

祝無憂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墨司寒這是怎麼了?他難道是被人奪舍了?

除了這個解釋,祝無憂實在無法理解。

相比她的驚慌,墨司寒倒是顯得很平靜,走過來攬住她的腰:“好了,我們上樓吧。”

“你別碰我!我自己走。”祝無憂扭動一下身子,試圖擺脫他的控制。

墨司寒抽回搭在她腰間的那隻手,不以為然道:“你要是睡不著,我可以陪著你睡。”

“不要。”祝無憂回答得乾脆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