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地找下去不是辦法,幽冥君還是動用了神識探查四周。

過程之中九悠因為知時鳥的叫聲,雙眼皮撐不住。沉淵見狀,把她橫抱著任她睡,而闊風扇則自覺地縮小後鑽進了沉淵寬大的袖口裡。

片刻過後,幽冥君帶徒弟們回到了五行宗。大家正奇怪為什麼幽冥君不繼續找下去了,就看到了和松柏並肩,有說有笑向長珂院走去的金成。

靈僕來來往往,正在收拾桌子,顯然二人剛吃過晚飯。

幽冥君面色凝重,盯著對他行禮的二人,沒有說話。而業堒本來落後於幽冥君,後一步到達五行宗,見到這番情況時,直接就問了出來,“大師兄,你怎麼都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迷路了,到處找你呢。”

金成收回放在沉淵身上的目光,奇怪道,“為什麼要找我?我沒在峽谷裡面看見你們,索性自己回來了,反正有師父在,我去不去也無所謂的,對吧?”

業堒沒有疑心:“明哲保身!對吧?我專門記過這個詞的意思。我們剛找到三師兄的時候,他也是先帶著小師妹走了,在我看來,應該是小師妹的主意。看來,你和小師妹很有默契嘛。”

“噢?小師妹也是這麼做的嗎?”金成的視線正大光明地轉到沉淵懷裡的九悠身上,“沒看出來,小師妹小小年紀,懂的倒是不少。”

沉淵聽到這裡,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他低頭看了九悠一眼,隨後把目光投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幽冥君。

按道理,幽冥君找人找到家裡,應該有被戲弄之感,從而大發雷霆,讓所有人都受罰才是。但是他自看到金成開始,就一言不發,手上倒是攥緊了祥雲寶劍,蓄勢待發。

業堒還在接話,甚至走到了金成面前,習慣性地和他勾肩搭背起來。

五行宗的男徒之中,業堒是最小的,但個子最矮的卻是金成。因而業堒習慣於和金成並排走,好透過對比,顯得自己有氣勢一些。

但是今天的金成明顯帶著莫名其妙的怒氣,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抬下去以後,見他又想搭上來,乾脆扭住他的胳膊,把他摔倒在地。

“哎喲!”業堒在過程中發出一聲慘叫,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腳下是鬆軟的泥土,他正常起身,揉了揉屁股,驚訝地看著金成。

剛才不是和二師兄有說有笑的嗎?怎麼對他就換了張臉?業堒想。

“你被傀儡魔女打傻了嗎?不對,你不是沒看到她,就自己回來了嗎?怎麼會被她影響的?”

業堒頭腦裡的思路擰成了一團,伸出食指一會兒指峽谷的方向,一會兒指金成,眼珠亂轉,也沒想明白。

幽冥君終於忍不了了,拉下臉來:“老三,帶著小六兒來我房裡一趟。”

沉淵本來也想聽聽師父的想法,應了一聲後,沒有再看其他人,跟在幽冥君身後離開了。

業堒沒搞懂幽冥君的反應是什麼意思:“咦?大師兄沒錯嗎?他對師弟動手,師父怎麼不罰他?哪裡不對來著……”

熾陽也沒看懂是什麼情況,但他和松柏向來是一起的,雖然松柏這次拋下沉淵的行為他也覺得不妥,但是沉淵無恙,大師兄也好好的,他就沒再多想,轉而跟松柏炫耀起,剛才他和業堒一起,聯手對付雪狐王的事了。

松柏聽了,酸溜溜地說了一句,“真羨慕你們,都能組合應敵了,而師父只是讓我幫師妹研究草藥。”

熾陽不明白他在不滿什麼,拍了下他的肩膀就說,“小師妹雖然不講理了些,可她就是一個小孩兒,我們這些當師兄的,多照顧照顧她也沒錯啊。你想想,等她的腿好了,我們六個人一起,怎麼也被五個人力量更大吧?多個人多份力嘛,很容易想明白的。”

說完,他同樣地拍了金成的肩膀一下,“你說對吧,大師兄?”

金成被他拍得差點沒站穩,瘦弱的體型看起來真是若不經風。熾陽見了,“嘖嘖”兩聲後道,“你是不是沒吃飽?待會兒反正我要讓靈僕送飯菜給我,你要不要再吃點兒?”

金成捂著肩膀,咬牙切齒地說,“不用了,謝謝。”

熾陽怕被他打回來,趕緊拉著松柏跑遠了。金成畢竟是大師兄,惹他發火了,那可是打不過的。

***

幽冥君一進房裡,就背對沉淵,連背影都在散發怒氣。

沉淵一手抱九悠一手關了門,房間頓時自然生成了結界,阻斷了內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