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驅車去了清大找秦靳,剛剛本來只是通知一下某個醉酒學生撒酒瘋的事情,卻沒成想秦靳要他完事後到學校接他,一起回老頭那裡一趟,好在他今天並不忙,車子剛到實驗樓就看見秦靳已經在等著了,手中還提了一整隻解剖好的雞,另外一邊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蔬菜,放好後直接鑽進了副駕駛。

“謝了啊哥。”秦靳是謝他打那通電話。

顏以輕把車緩緩駛出綠樹成蔭的校園,往郊外的另一個方向開,聞言一點親情也沒有,上來就問:“她確實是你的學生?你對學生都是這麼貼心的?”

秦靳正在喝水,聞言差點沒噴出來,顏以輕額角抽一抽,面無表情抽了幾張紙巾給他:“格子裡有消毒液,把你面前那一塊擦一下。”

秦靳受不了他的潔癖,翻了個白眼把消毒液找出來,敷衍地噴了噴,對他意有所指的問題警惕起來:“幹嗎?當了這麼多年娛樂界的老闆,終於學會八卦啦?我先說明,別八卦我,否則我就跟老頭說你睡完女人後又始亂終棄!”

顏以輕額角的青筋兒跳的歡快:“你別放屁!”

“呦呦呦,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顏以輕的車往郊外開,穩得很,出口卻毫不留情地諷刺:“我看你們科學界也沒什麼好東西。老師是個不實訊息傳播者,學生是個嗜酒如命的酒鬼,上樑不正下樑歪。”

“大哥我謝謝你用這個成語。”秦靳對於顏以輕的諷刺已經習以為常,兄弟倆一個傲嬌,一個開朗,幸而秦靳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以至於顏以輕活得還算個正常人。他聽出了表哥話語裡面的意思,不可思議道:“你罵誰呢!誰是酒鬼!”

顏以輕不語,給他個自己意會的眼神,秦靳瞬間反應過來:“啊?你說小葉子啊?還好啦,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都不會喝酒的,這不都被姚老頭帶的。”秦靳心安理得地把鍋甩了出去,一點思想負擔都沒有。

顏以輕:“你倒是看得開,這種早也喝晚也喝地學生搞什麼學術,遲早要耽誤事。”

秦靳終於感覺到他這位目下無人的表哥哪裡不太一樣了,平日裡不肯多說一句話的人,怎麼開始對著個毫不相干的學生喋喋不休了。他恍然大悟:“難怪今天叫你送我回去,一句話沒說就答應了,敢情你想打聽我的學生?你想做什麼?”

“別這麼緊張,你這樣我以為你們在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師生戀。”

一句話被戳到肺管上,秦靳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看了顏以輕一眼道:“別胡說!也別用你們圈子那一套對付我。”

顏以輕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車子在高速上飛馳,車廂裡一時靜默,秦靳歪著頭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顏以輕目視前方,半晌打破了沉默:“今天叫我回去,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回去?你已經一個多月沒去看老頭他們了。”秦靳吐槽他,“自從我回來,你就更不見人影。我十月底還要飛回去,再回來估計就明年了。我說你就不能跑的勤快一點兒?”

“說人話。”

“前兩天老頭胃疼進醫院了。”

顏以輕經常性的全國各地出差,能呆在清一市的日子屈指可數,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過了幾秒鐘伸手彈了秦靳的腦袋一下,“嘣”得一聲清脆響亮:“以後再有這種事,早點給我打電話!”

秦靳捂著腦門倒吸一口氣,沒像平時那樣罵他:“胃潰瘍而已啦,好好養著就成,不用這麼一副表情。”

“這個月我沒那麼忙,晚上回去住,你先忙你自己的。但我手裡的幾部片子在製作,八月份之後要忙起來。之前找了家政公司物色了幾個保姆,到時候叫人上門去給兩位老人先見一見。”

“別了吧,你忘了老頭的脾氣了?這個估計也不讓留,他身體可硬朗得很呢。”

“我看他是嘴硬得很。”顏以輕輕聲罵了一句。

秦靳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突然想起道:“對了,我爸媽他們公司準備的差不多了,年底之後重心會慢慢轉到清一,回來之後會住在家。保姆到年底再說,到時候家裡人多了,請個保姆也正常,老爺子不會再反對的。”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