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勞累,能日日見著你,我心甚歡喜。嫆嫆,繼續留在這裡養身子可好?”

苻郴好看的眸子帶著幾許情深,拿著書卷的手,不由自主的卷著書卷,這是他沒把握的表現。

允也嫆淡淡望了苻郴許久,然後溫聲道,“殿下,你先前說來涼茲是有兩樁事,你這段時日已經被我限著,只怕耽誤你去做事了。”

苻郴抿唇,他知允也嫆這是婉轉拒絕,可是他還是要爭取,他切切說,“並未,嫆嫆,你並未耽誤我,相反我見著你,我做別的事才更安心。”

“好。”允也嫆只答了一個字。

“嫆嫆,你留在這裡不會給我造成負累,我只……嫆嫆,你說什麼?”

苻郴以為允也嫆不應,又想了一堆說辭,突然他反應過來,然後錯愕望向允也嫆。

允也嫆微微笑了下,“我說我留在這裡,讓你安心。”

苻郴喜不自禁,手明顯慌亂了不知該放在何處,“好,嗯,嫆嫆,你在這裡,我定照顧好你。”

“那我先深謝殿下照顧了。”

……

允也嫆自己願意留在官署養身子,允家人就不在勉強,得了苻郴的想過來隨時都可過來的許諾之後,他們就離開了官署。

如此平靜的過了大半月,允也嫆越來越少出現,只要一犯毒癮就會持續幾日的難耐的戒斷症狀,吃的也比吐的多,人瞧著是越發好了。

又過了半月,無論尚存朗還是御醫來診斷,都說允也嫆這是硬抗著把毒癮戒了,只要外傷養好,在仔細看顧著養養內氣,這一關就算扛過了。

這番話,讓眾人懸在心上近一個月之久的烏雲終於有煙消雲散之勢,一群人,無論是誰都開懷了不少。

尚存朗和御醫們先後說了這話的當天,允也嫆就很快樂的抱著苻郴說,“殿下,我沒有死,我活過來了,我可以過十九歲生辰了。”

允也嫆的生辰是在九月初四,說起來,從十五歲至今,她已經好幾年沒好好過過生辰了。

十五歲那年她在十一月要嫁給那時還很不喜歡她的苻郴,允大伯一家又人人自危,雖收到了許多及笄禮,但並無人真心恭喜她成年了。

十六歲,那時候她困與情愛,就是繼續做著苻郴的妻,得了太子妃之位也不高興,更遑論去考慮自己的生辰,那是雖有朝臣家眷送來賀禮,堆了東宮整個屋子,她也沒給過半點眼神。

十七歲,家裡人倒是給她小辦慶賀了下,十八歲要守孝只一家人隨便聚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今年雖還因為要守孝不可有什麼外露喜悅。

可這是在允也嫆剛經歷了生死考驗下即將到來的生辰,她無論陷入什麼困境,都會很努力的活著,自然會相當興奮快樂。

苻郴回摟住允也嫆的腰背,寵溺道,“嫆嫆,你快快養好身子,到時我帶你去西川騎馬。”

聽到這話,允也嫆眼睛發亮,露出期待的光,“殿下說話算話,我一定會多多吃飯,多多鍛鍊自己。”

這段時日,類似的鼓勵法養傷,苻郴已經許了允也嫆許多東西,允也嫆每天在無聊養傷之餘,最期待的就是苻郴從外頭回來後,給他帶他許諾過給她的東西。

如此,又再安安穩穩的養著外傷一個月,時間就來八月初,允也嫆已經能下地行動,官署內也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她像是要報復自己前兩個月都跟要病死一步不能動彈的人似的,每天都要在官署裡走幾遭,讓自己好好透透氣。

這天,允也嫆剛在官署附近轉悠回來,一眼見苻郴身影,她興高采烈跑上去。

然後直奔苻郴手上的油紙包。

“殿下,這是花籽香包嗎?我去把它掛起來。”

這幾日,允也嫆精神狀態好了,也就有餘力注意自己周圍的人和事,她仔細觀察了苻郴好多日,見他面露疲態,

想著這段時日他要照顧她少得休息,就讓他回來時,

去買些安神的花籽香包來掛在屋子裡,也順便去去屋子的藥味。

苻郴看著如今日漸恢復成常態的允也嫆,寵溺的笑了笑,就隨著他進入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