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也嫆在剛過去的一夜裡,睡得一直不安穩,苻郴要看顧她睡的也不深。

允也嫆剛醒苻郴就醒了,以為允也嫆又是在害怕夢囈,他將人抱住,輕聲安撫,“嫆嫆,不怕不怕,現在沒事了,我來了,我會護著你的。”

“苻郴?”允也嫆懷疑的喊了一聲。

“是我,嫆嫆,是我,我來了。”

允也嫆不在推拒苻郴的擁抱,而是主動攀上他的脖子,抱住他不撒手,“真的是你,苻郴,我以為我就要死在外面,你們怎麼找都找不到我了,我好想你們。”

苻郴輕拍著允也嫆後背,“我找著你了,現在你沒事了,咱們先好好養傷,現在可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給你做。”

“我不吃,你別走,我害怕。”允也嫆語態溫軟,帶著無限依賴。

允也嫆抱著苻郴不撒手,昨天是她經歷過獨自在閆隆面對閆隆複雜局勢後的又一次絕望無助,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別人的血濺到自己身上。

直到現在,她都怕苻郴到來,此刻的高床軟枕是她瀕死的做夢。

“那再睡一會兒,存朗說你身上的傷會痛,多睡睡也好。”

允也嫆緩緩鬆開苻郴,嚶嚶哭起來,她像小貓撓癢似的拍著他的胸膛,“你,本來不痛的,你一提就痛了,你幹嘛要提,你欺負我。”

允也嫆臉手心手背都有傷,她打苻郴,苻郴是不痛的,可苻郴怕她痛,自己也跟著心痛。

“好好,我的錯,嫆嫆那裡痛,我給你吹吹。”

允也嫆哭的抽泣,委屈巴巴的,聲音低低沉沉,“哪裡都痛,苻郴,我不是在做夢對嗎?你不會走了就不見了對嗎?”允也嫆抓著苻郴的手,用力掐了一下。

苻郴嘶了一聲,“昨日打我的痕跡都還沒消呢,今兒又來掐我。”

允也嫆憋著嘴,眼淚汪汪的看著苻郴,“你,你是在怪我嗎?”

苻郴無奈,這小妮子回涼茲是解放了不少天性,這胡攪蠻纏的勁兒,簡直讓他愛不釋手,“不是,我心疼你。嫆嫆,我真的來了,咱們在這裡在呆幾日,等你能挪動了,我們就離開這裡。”

苻郴邊說邊扶著允也嫆躺下,然後輕拍著被子,哄她入睡。

尚存朗給允也嫆的藥膏本就有安神成分,沒一會兒允也嫆又痛又累的就睡著了,迷迷瞪瞪時,允也嫆軟語呢喃,“苻郴,你寫封信告訴我爹爹孃親,我被你找到了好不好,我想他們,我都好幾天沒吃的我孃親和大嫂做的飯菜了。”

“好,等你睡著了我就去傳信,保你一回家就能吃到孃親和大嫂做的飯。”

對於允也嫆的要求,苻郴沒有不應的理由,但苻郴現在想不到,晚上允也嫆就會又出事,且等了幾日她的狀況都沒有好轉。

允也嫆大概是要用晚飯之事,開始不對勁的,那種心口發慌發燒,想扯開衣物瘋狂暴走的感覺來的猛烈,她當時躺在床上正被苻郴喂著飯,突然就掀翻苻郴端著的碗,不停撓自己,這時琥珀哪裡也傳來同樣的情況。

這時候,所有人才想起來,他們是從哪裡救出允也嫆和琥珀的。

戒毒塔。

允也嫆沾上了毒癮!

這個認知,讓三個為允也嫆而來的男人立刻運起滔天怒火。

在找允也嫆這幾日,尚西怎順手做了件事,順著那家黑店搗毀了一個土匪據點。

土匪頭子已經身首異處。

一刀殺了土匪頭子,尚西怎原就還不解氣,如今看到允也嫆這幅慘樣,他恨不得去亂葬崗鞭屍。

巫醫說,把允也嫆捆起來,她就沒法撓自己了,琥珀那裡他們就是這麼做的,但琥珀痛苦的直那頭撞牆,情況也不好,苻郴捨不得,就生生抱了允也嫆一夜,中間怎麼捱打,都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