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也嫆能感覺到血從腦袋上流下,這種在黑暗中的身體折磨,讓她痛感和恐懼都加倍,她甚至悲觀想,她這次真的要死了。

允也嫆喪歸喪,但她還在頑強求生,被砸之後,她也想到同樣的辦法,隨手摸起一樣硬物就往壓著她扯她衣服的男人的跨間打去。

允也嫆打到男人身上這一下的疼痛,不亞於她被打腦袋的那一下,男人痛的捂著下身,允也嫆趁機跑開。

掙扎了這許久,允也嫆也勉強適應了黑暗,拿著手裡的石頭,往壓著琥珀的人身上狠砸了幾下,那人停止在琥珀身上作祟,軟軟倒地。

允也嫆把石頭給琥珀,琥珀不敢哭出聲,只想著一定要活下去。

這戒毒塔有多少男人,允也嫆和琥珀不知道,她們只希望救星趕緊來,是誰都好,只要趕緊把她們從這裡救出去。

戒毒塔裡還有力氣搞女人的男人不多,但個個都是變態,允也嫆此刻就聽到有人在喝被她打死的那個男人的血。

這是因為毒癮犯了,在這裡又吃不到什麼好吃的,人血也成了他們的美味。

允也嫆和琥珀背靠背,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兩人縮在門邊,來一個想靠近她們的男人,她們就合力打死那個男人。

一直處於亢奮自保狀態,兩人明顯感覺到大腦缺氧和暈厥之感。

而且,她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感覺心口燒得慌,渾身麻麻癢癢的,很想脫衣服很想暴走。

這時,有人嘲笑,“這倆小娘們毒癮犯了,自己開始脫衣服了,哦,哦……”

允也嫆和琥珀聽的心驚,她們這是犯毒癮的表現?

她們真的染上了毒?

允也嫆突然惶恐的回身敲門,“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

門口的守衛不屑笑了笑,今晚他也聽了好一會兒熱鬧,他想只怕後半夜,這兩女子就要被那些癮君子折騰死了,屆時他又有一筆錢可拿。

守衛充耳不聞,本有些打瞌睡的他,乾脆靠在門上閉眼睡起,這裡這些年就沒來過什麼大人物,他們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都成了習慣。

守衛剛昏昏欲睡,卻在這時聽到塔臺官隔老遠讓他開門的聲音。

他抬頭望去,入目的就是一群儀態舉止都十分貴不可言的人和一臉慌張的塔臺官。

這裡面,守衛只認得塔臺官,可他只認得的人都對那些男子畢恭畢敬,塔臺官甚至因為他太過驚訝,跑了過來搶了他手裡的鑰匙,顫顫巍巍開啟戒毒塔的門。

守衛猛然想起自己收的那幾兩碎銀子,他當時就覺得這便宜不該佔,可還是因為貪心收了錢。

守衛突然腿軟,他想或許這些人也不一定是為了那兩個女子來的,雖然異常這麼多年只今天出現過,但……他可能還有機會。

“大人,這,這是要幹什麼?”

塔臺官已經把鎖開啟,他正要推開門,然後就一巴掌拍到守衛臉上,“戒毒塔有規矩,男女分開,為何要把今日來的兩個女子收進來?”

守衛臉色煞白,真的是為了那兩個女子。

守衛現在已經一臉死相,塔臺官也沒好到哪裡去。

天知道,他帶著這群天潢貴胄去了關押女子的戒毒塔,卻沒找到這群爺要找的人,然後有人來稟說今日男戒毒塔關了兩個女子時,這群爺的臉色。

尤其聽到兩個女子已經被關進戒毒塔一個半時辰後,這群爺個個都恨不得殺了他全家的表情,讓他幾乎嚇尿。

而現在,門開了,裡面的情景,讓塔臺官感覺自己已經身首異處。

戒毒塔的門是整座塔唯一能照進光亮的地方,雖然現在天已經黑了,可是塔臺官怕這群他惹不起的爺摔著,點了許多燈照亮,所以這裡宛如白晝。

門一開,燈光洩進戒毒塔裡,塔裡的情形自然也會來落在外頭這幾人身上。

地上有好幾俱枯瘦如柴的男人屍體,血也流的滿地都是,兩個姑娘衣衫不整,臉上身上到處都有血,顫抖的手裡舉著一塊已經被磕的散碎的石頭。

還有一人,抓到允也嫆腳腕,埋頭就是一口,允也嫆痛的慘叫,琥珀已經只剩本能,舉著石頭往咬允也嫆的男人腦袋上打。

“滾開,都滾開。”兩個姑娘根本沒發現戒毒塔門開了,她們得救了,打死一個人後,就防備的看著下一個人。

苻郴看的目眥具裂,眼尾發紅,他忍著想殺人的怒氣跑進戒毒塔。

允也嫆和琥珀兩人以為是戒毒塔裡的癮君子又來犯,抄起石頭往苻郴身上砸。

苻郴捨不得對允也嫆動粗,被他砸了好幾下,但也是這幾下,他近了允也嫆身,“嫆嫆,是我,我來救你了。”

袁輝也上手將已經認不得人只本能打人的琥珀打暈拉開,他都看到他們家太子殿下臉頰上都血痕,這小女子再打幾下太子殿下就要帶傷了。

聽到自己熟悉的稱呼,允也嫆回了神,她費力看著將她抱住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