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約定的期限已經所剩無幾,華涯晶解決好本家的事情,就要和岑空一起前往東部荒原。

河伯放在乾枯裡的感應裝置——雙生花的種子,一直都生機盎然,說明陳杪春也並沒有遭遇什麼不測。

等到種子可以發芽的時候,加上深淵水母的催生,他們便可以取得聯絡,屆時由岑空列陣,靠著三分信物,足夠她們進入妖境。

華涯晶以前並不相信世界上有妖,但在因果重重之下,天地也自有定數。

“如果你想知道什麼,你可以問我,但是你聽別人說的,只是他們相信的,那往往不是真相。”

華涯晶到的時候,岑空似乎正在和一個人爭論著什麼,這些日子靠著河伯真金白銀的醫治,不依靠那個破舊的輪椅,岑空也能短暫地利用他的雙腿站立。

只是他病根太深,還需要日後慢慢醫治,華涯晶覺得這病也怪得很,華家的醫師第一次來的時候,脈都沒把完,就直道罪過罪過,看著岑空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死人。

後來河伯跋山涉水,不知道用了什麼條件,請來了一位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絕世高人,好吃好喝的供著,真金白銀的砸,才稍見成效。

華涯晶開傭兵行開了這些年,所賺得的收入都還沒有河伯這幾天花費的多,有錢也不是這個造法,對此她還是頗感心痛。

“你不可以相信的,這是我師父告誡我的!”

華涯晶走過去,和一雙明亮透徹的漂亮眼睛對視,剛才她沒注意,趴在這個女孩旁邊的一團東西竟是活物,張著巨大的嘴巴打了個哈欠,然後在嗓子裡低低地吼了一聲。

“那是你師傅他還不夠了解我,我又不騙小孩。”

岑空嗤了一聲,步履艱難地挪動回後方的輪椅上,坐下以後,才能和麵前的這個姑娘平視。

華涯晶覺得很奇怪,小姑娘像是認識岑空的樣子,但對他表現出了一臉的不信任。

她絲毫不會懷疑,如果岑空說錯了一句話,匍匐在姑娘腳底下的猛獸便會一躍而起,撕裂岑空單薄的身軀。

“我不是小孩子,我又不傻,你說什麼我也不一定都信,但是你必須帶上我。”

“那你幹什麼?帶個累贅,我不想替你師傅給你收屍。”

條件似乎沒談妥,女孩皺起了眉頭,她似乎是思慮了些什麼,表面上雖然很軟萌,心裡不知道會生出什麼血腥的想法,華涯晶能共情她,因為她也是這樣過來的。

“我有實力,雖然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會相信,但有一樣東西你絕對不會拒絕。”

女孩抬起頭來看著岑空,又賣了個關子,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猛獸的皮毛,嬌小的身軀似乎隱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華涯晶也注意到了她面板上的紋飾。

雖然沒有疤痕,但絕對不是可以先天形成的東西。

複雜的紋路蔓延在女孩身上,有著說不出的神秘感。

“100年不會很長的,對吧?”

“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但我不會說出來,算是我對你的尊重,不過這可不是我的籌碼,我從來不做不仁不義的事情。”

女孩微微地笑著,看上去你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她很俏皮地吹了一聲口哨,瞬間趴在地上的猛獸就一躍而起,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一般,一溜煙兒就消失不見。

“它去哪了?”

總不可能是放虎歸山,但這麼大的一個猛獸,嚇唬人還是小,要是真是咬死了什麼東西,作為大人的她和岑空在這裡都要擔起責任。

女孩看上去也不大,十幾歲的樣子,可能是發育的緩慢,個頭也不是很高。

她甚至都輕鬆地哼起了歌,絲毫沒有擔心自己的猛獸的樣子。

看樣子是調教的很好,只是華涯晶也不能100%的放心。

“你們會需要這個人的,我新收的小師妹!”

女孩還是回答了華涯晶的問題,當她話音落下的時候,遠處突然出現一個影子,在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奔來。

華涯晶提高警戒,本以為是什麼不速之客,一個急剎車,那個白白胖胖高高大大的威猛的野獸又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裡。

“小安到了!”

大老虎的嘴裡叼著一個穿著麻裙的更小的孩子,老虎叼著她的領子,她看上去也不害怕,稍微一停頓,等到她緩衝好,就輕盈地跳了下來。

“呵呵,你給我個小孩幹什麼?光你一個孩子還不夠,大累贅帶上小累贅嗎?”

岑空嘲笑著,但女孩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

她牽起小朋友的手,用眼神鼓勵她。

只見那個名叫小安的小孩開口:“捉妖師叔叔,好久不見,我要去找我的姐姐,她的名字是陳杪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