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杪春回頭,看見小安的姐姐一張蒼白的臉。

“祭司大人,您怎麼樣?”

教徒姑娘看見小安的姐姐虛弱的模樣,十分急切。

而小安的姐姐握緊手裡的匕首,用一種極其認真而虛弱的語調說:

“我用我的血液獻祭,開啟了妖境的門,現在妖境不穩,所以遭受到了反噬,不過不要緊,我能堅持的住。”

陳杪春之前倒是沒有注意到小安的姐姐的情況,但是現在看來,必須要加快前進的步伐。

情況複雜極了,皇帝駕崩,這裡又群狼環伺,並且尋熙看上去並不足夠信任她們,破局的點究竟在哪裡?

尋熙帶著她們回到大殿,靠近主殿的時候,陳杪春看見有許多衣著華麗且帶有異域風情的人陸陸續續地往外走。

如果是之前,她大機率不會在意這些,但現在的情況很特殊。

尋熙看到他們,在觥籌交錯聲之中,本想上前問詢,但領頭的那個人眼底寒光一閃,這些人腰間盤著的大刀就全部指向尋熙。

“大膽狂徒,犯了欺國之罪,竟還有臉來赴宴!”

“我見過他!剛剛在大殿裡上人的就是他!”

對面蓄了一臉鬍鬚的男人倒是惡人先告狀,但華子恩的記憶也很清楚,他反應的很快,立馬向尋熙指認兇手。

“月樞大人,宴會還沒開始呢,就不勞煩您恭候了。”

為首的那個人正是李月樞,當下朝堂上的大紅人,為人不文不武,靠著些縱橫捭闔的手段贏得了如今的地位。

他們僵持著,宴會里的人都還在,一陣陣唏噓聲傳來。

“大人,你怎麼受傷了?”

一道驚呼響起,李月樞脖子上竟然出現了一道尤為瘮人的血痕。

“咒縛呢,很稀奇,看樣子很適合你。”

尋熙無情地打趣著,看著李月樞的眼神充滿了冷漠。

“你不要給我裝神弄鬼,過了今天,你再也不會是國師了!”

陳杪春當然知道李月樞胸有成竹的事情是什麼,也許華子恩所說的那份簽訂的遺書就是先皇的遺詔,至於裡面的內容,肯定不是什麼有利於尋熙的事情。

尋熙沒有繼續和李月樞對話,他盯著他身上蔓延開來的血痕,嘴角輕輕地扯出了幾分弧度。

“原來這就是我的劫嗎?”

“什麼意思?”

陳杪春看著尋熙,似乎有著一些什麼東西正在翻湧,朦朦朧朧中出現了幾分痕跡,但同樣也難以找尋。

千百年以來的第一份劫數,屬於他,但不屬於其他任何人。

尋熙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他慢慢走上前去,伸手碰觸了李月樞的面板。

李月樞的手下將刀逼近,但遲遲不敢動手,因為那一隻好看的手已然覆蓋住了李月樞的咽喉!

“你想幹什麼?”

全身動彈不得,一種非常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蔓延開來,李月樞被面前的這隻手掌控著,嘴角滴下了淋漓的鮮血。

“我很高興你能提前告訴我,但是,你也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尋熙說的平常,眾人還沒有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鮮血滴落到他蒼白的手上,但是升騰起了火焰。

那是一種熊熊燃燒的大火,強大的勢頭似乎像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將它撲滅。

它順著血液一直蔓延到尋熙的手上,火紅的火光將尋熙漂亮的臉蛋照亮,火熱的雲霧之間,陳杪春竟然一時看不清尋熙的表情。

“這裡魚龍混雜,咱們先帶他回去!”

紅河背起虛弱的小安的姐姐,衝陳杪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