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轉立即策馬就追,那人的馬雖急但顯然已經很疲憊了,速度上並不快,看方向這人很有可能是去到驛站換馬,雖然說話間已看不到那人,但是星轉朝驛站的方向去追了。

“邊境出事了。”昫王臉色慘白,再也坐不住,他下了馬車,等著星轉追回那人問清情況。此時,他們正在礫城最南的一個鎮,硞城就在隔壁。昫王所說的邊境,應該是說曜國與彗絕國的邊境,彗絕國在曜國的南方,只與曜國的硞城相鄰,相鄰的兩座城是嵱城與岫城,現下不知是哪個位置出了事。

不一會兒,顏星轉就帶了那個人過來,那人與她同騎著她的馬,想必是嫌那人的馬已經跑不動了。來的路上來人已經知道是昫王,見了就拜。

“昫王殿下!”

“說!”昫王連起身都沒有說,親自將人扶了起來,那人已狂奔了好幾日,想是滴水未進,嘴唇都乾裂了,剛才行禮的時候眾人看到他的手已被韁繩給磨破了皮,鮮血淋淋。

“嵱城邊境突然有大軍集結,壓境而來。”

“多少人?”

“最少四、五萬。”

“到哪裡了?”

“正在渡河。”

“最近是佑坤?”

“是。”

“守軍多少?”

“五千。”

“偃平多少人?”

“不足一萬。”

“好,你速去報,並告知奚將軍我先去佑坤,我有王令在手,讓他調配人馬策應。”

“是!”那人跳上顏星轉準備的一匹好馬疾馳而去。

兩人對話似乎只用了一瞬就完成了,昫王瞭解到了所有他想要知道情況。

“盧大人!”昫王不覺這盧子謀正在他身邊不遠處,還叫得挺大聲。盧子謀從人群中閃身出來。本來昫王是想讓他領著送嫁的隊伍回曜都,但見他居來過來聽軍報,又有了其他的想法,“這隊伍中可有妥帖的人?”

“副使燕榮。”盧子謀立即回道,看來他對隊伍中各人瞭如指掌。

“將隊伍交由他,務必護好郡主回曜都。”昫王交代道。

“隊伍可以回,但是郡主……”盧子謀望向他的後方,就這短短時間,顧若影已換了便行服,連發髻都換了,難怪她剛才沒有跟著下車,原來是在換衣服。看樣子,是非要跟著去不可了。她跳上了灼瑤幫她牽著的一匹馬,灼瑤正在往馬上掛包袱,兩人已然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將隊伍交由燕榮,務必護好郡主的嫁妝回曜都,你跟我走。”昫王重新交代道。

“是!”盧子謀忙應了去辦。

就見秦柏舟與顏星轉都找了馬,帶了些乾糧衣物準備上路。

當昫王上馬騎到她身邊時,就聽她說:“你莫想丟下我一個人去戰場。我比你有經驗得多。我想你比別人更清楚吧!”

昫王苦笑,可不是,她一人上山就輕鬆滅了他苦苦經營幾年的貪狼寨,還殺了他手下一員大將。她還曾一人滅了八寨,還參加了冽國的戰事,經驗確是有的。只是帶上她,讓她去為他、為曜國拼殺,他又會變成了另外一個蕭璀。不由地,臉陰沉下來。

他有些經驗,也參與了幾次與彗絕的小戰,但是大戰卻未經歷,只存在於兵書之上,所以這就是他為何反覆研看兵書的原因。這些兵書他也幾歲便讀,但因未經大戰,終是紙上談兵了。就像顧若影說的,戰爭與學武是一樣的道理,天天自己練武,招式學得再多練得再好,也不如與人打一架。戰爭也是,需得真正經歷戰爭,才能知道書上的東西哪些有用哪些沒用,現下正是好的機會,順便看一下這盧子謀的真本事。

“駕!”昫王看到盧子謀也上了馬,立即駕馬前行。聽到他的聲音,顧若影也立即策馬跟上,馬快到讓她直不起身子,但她卻興奮地笑著,風揚起她的衣腳與紅色的髮帶,昫王看到灼瑤與星轉都是用同樣的紅色髮帶。她已將自己送的劍佩在身側,看來,顧若影總算是等到了給它喂血的時機。顧若影給它起了名字,叫作“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