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國國土面積約是燁國的一半,分四城:曜都、礫城、碩城與硞城。大部分都是山地,可用的田地不多,但是由於人口也並不多,所以自給自足還是可以的。再加上與燁國的落風城相鄰,落風又盛產各種糧食,所以往來頗多。

人口不多,兵馬也就不多,導致鄰國彗絕國一直對曜國虎視眈眈。彗絕國與曜國不同的是他的國土一半山一半平原,有足夠的田土,面積雖沒有曜國大,但是人口卻比曜國還要多。雖然多年王朝管理不得當,使得他們的國力一直不如曜國,但是現在的彗絕國王比起前面幾個王要厲害得多,他越來越頻繁地介入邊境,發動一些小規模的爭鬥,來試探曜國。如今得知曜國已與燁國聯姻,已是蠢蠢欲動。因為燁國剛立新君,根基還不穩,短時間是肯定發動不了戰爭的,若是等兩國聯手,那彗絕就必死無疑了,所以要快!

昫王想得最多的也是此事,他最怕若真有戰爭,燁國根本不會馳援。不能把希望放在一個恨他的人身上,蕭璀從頭到尾要的都只是礦石而已。他需得想個萬全之策,以防蕭璀毀約。

真正進了礫城,顧若影真的是乖起來了,乖乖坐在車裡也不去騎馬,走官道時還會在車裡看書,看昫王那些書倒也覺得有趣,只是偶爾往窗外望一望。進了城,更是乖得不行,連頭都不往外伸了。

“這是怎麼了?以前遇到新城總是要去探路的。”昫王看她握著兵法書看得入神,自己倒顯得無所事事了。

“看我們這架勢就知道是送嫁的隊伍了,現下我是代表燁國,是燁國的郡主,自不能亂跑了。不然百姓不會講顧若影原是這樣的啊,百姓只會講,燁國郡主原是這樣啊!”顧若影答道。

“我倒小瞧你了,你這兵書可看出什麼名堂?”昫王見她看得認真,便問。

“六歲就看過的書,不知道你這二十來歲的了為何還在看。”顧若影把書扔到他身上。

“你還看兵書?”昫王倒是覺得驚奇了。

“我家冷洲哥哥三歲便在讀兵書,長大些義父就將他放在各個軍營中鍛鍊,與成年人一起練武、排兵、佈陣、殺敵。他在攬月閣待得時間最少,但是一回來,就帶很多這樣的兵書,我們也常一起研看。”顧若影平淡地回答,她覺得很平常的事情,可能其他人覺得是傳奇。

昫王已驚到說不出話來,幾歲便在軍營中長大,十幾年該經歷了多少大戰,什麼陣法不會?這燁國都是這樣的將材,曜國目前只能俯首稱臣,他不得不佩服。之前看到石棄宇時也是這樣想的,他的個人武功不在顧若影之下,也是在軍中潛伏了十年之久。

“那你平時除了練武,還做什麼?”昫王問,“我不是想揭你的傷疤,我就是好奇,你若不想說……”他問了以後,覺得有些不好,怕是她的痛苦回憶。他覺得自己還真是不夠了解她。

“無妨,我並不覺得是傷疤。”顧若影還是平淡地說,“你要我背女德我也是可以的。”

這句把昫王給逗笑了:“你也僅是背背,從沒按著做吧!”

“因為我的定義不單單是女人,我可以是男人,或者是別的任何主上覺得應該是的東西。”顧若影臉色突然不好起來。

“我錯了,不該問的……”昫王覺得果然還是不應該問,便將她攬住,不再說這個話題。

“我每日練武,浸毒池藥池,讀史書兵書,練琴棋書畫舞,女紅,甚至還跟著藝妓學男女之事……”顧若影數著手指頭一一說給昫王,最後這一句硬是把他給逼成了個大紅臉。

“殿下……如此……之前……”顧若影看到他的表情想發笑,把話也說得斷斷續續。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昫王拿起書接著看,故意不理她。

“之前沒有個侍妾,側妃?老大不小了的人了。”顧若影笑湊近了問。

昫王一把推開她說:“我倒是想,能娶親的時候都病到快死了,不然也輪不到你來做王妃了。”

“哦,果然原是不行的。”顧若影自顧自點頭。

“什麼不行!什麼不行!你怎麼跟秦柏舟一樣!動不動就要說我不行,還讓我吃鹿茸,你就是這個意思!還說我小心眼!”昫王惱羞成怒地低吼。

“行行,別惱別惱。”顧若影替他撫著胸口。

正鬧著,顧若影耳朵一動,一陣急馬聲傳入她的耳中,聽方向正是朝他們隊伍而來,她的臉色一變。

“何事?”昫王看到她臉色凜起來,便知有事。

“急馬!過來了!”顧若影道,邊說邊動手將他按倒,身體已擺出了對戰的姿勢,她將手指按在自己的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些刻在骨子裡的能力,只要遇到便會顯現。

果然,一小會兒後,昫王就已經聽到了急奔的馬蹄聲。然後這馬並不是衝他們,而只是朝了這個方面而來而已。那馬從車隊經過,並沒有停留,而朝他們前面跑去了。因為他們現在走的是城中的主道。

“殿下,是軍報!”顏星轉在車外馬上急急說,她騎著馬,比車裡的人昫王與顧若影先看到具體來人。

昫王一怔,他探出頭去,見那馬已經跑過去了,遠遠就能看見那騎馬人一身黑色軍服,手扎著紅巾,意思是有緊急的軍情,誰都不得阻攔,而且需有求必應。

“快追回來!”昫王立即對顏星轉說,此刻幾人中只有她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