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輪到三兩逞兇鬥狠了,她卻不好開口了。沉默了半晌,才說:“總要讓他們斷了這種邪惡的念想才好。”

鐵哥一聽,立馬拉著寶藍男子給三兩跪下:“我們以後萬萬不敢了!”

“口頭之諾,妹妹可信?”濂靖未等三兩回復,自答道,“反正我是不信。”

濂靖立刻收起對三兩那溫柔的眼神,轉而變得凌厲,一手藏一綿裡針近身上前,搭上那兩妖人負罪地手柔柔地說道:“乾脆就斷了你兩姦淫擄掠這能耐,那後邊那姑娘鐵定是信你們這話了。”

兩妖人一聽知大事不妙,才想動用真氣反擊,濂靖卻將他倆其中一隻手翻轉,從腕部血管出藏入一整根綿裡針,又用掌力將二人擊翻在地。

濂靖淺笑盈盈,溫和地看著二人,對自己的手筆相當滿意。

而兩妖人只覺手腕處似蚊蟲叮咬,又在自身各個要害處反覆檢查了一陣,發現並無異樣。他倆狐疑地互相看了看。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鐵哥向濂靖拱手道:“謝教主繞我倆賤命。”隨之,給了寶藍男子一個眼神,就企圖跳窗逃走。

豈料他倆剛一提氣,就覺心口隱隱作痛,喉頭處也似有異物般想嘔,卻嘔不出來的難受。

兩妖人捂住胸口,定在原地,恨恨的用蘭花指指著濂靖道:“你小子,給我們下了什麼毒?”

濂靖此時拉了張椅子,靠坐在桌邊,順道給自己倒了杯茶,悠悠道:“我倒是有毒想給你們,可惜我這人不修暗影,用毒與我此生無緣啦”說完,一口飲盡那杯溫茶。

用手撐著頭,斜靠著桌子又道:“我在你們的血管裡,一人埋了一根綿裡針。”

妖人們頓時臉變煞白,鐵哥嚇得將武器都掉在了地上。

眼中是又恨又怨,恨自己惹錯了人,怨自己技不如人。

而從頭至尾,他們從未對那些無辜的女子悔過,那些人在他們心中,就如畜生一般,只配填飽他們的空虛,不配得一句抱歉。

“放心,此針綿軟之極,如絲如發。在血液中九曲十八彎畫個《清明上河圖》都沒問題。但你們若動用內力真氣,它便會在你們周身遊走,若是不小心卡在心之七竅上,那每日便要承受錐心之痛。所以勞煩兩位走樓梯吧。”

濂靖又是回到兩妖人出入房間時那般正襟危坐,還禮貌得做了個“請”的手勢,極具諷刺意味。

“把窗戶錢給掌櫃賠了!”三兩在後面出其不意地說了一句。

也是啊,對於她這個身無分文的人來說,錢現在可是最重要的。看武朝這物價,簡直肉比金貴啊。

這念頭一直持續到夜間趕路時,三兩還在感慨。

離開烏啼鎮時,她又花重金買下了兩塊生豬肉,備個不時之需,肉又是一抽一抽的痛。

更讓她沒有想到得是,這烤完的豬肉還滋滋的往地上滴油,她是一口也下不去,竟有些懷念百燭城門口源教弟子施捨的白粥和生煮青菜。

自己這念頭要是讓饑荒地區的災民知道,可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遂而她皺著眉,也要將這油光發亮的野豬肉給吞下去。

濂靖邊吃邊斜眼瞧著她那扭捏的姿態,不由自主地出言埋汰:“你要是懷念大白菜呢,可以去石頭邊挖點地根,其實那東西除去外皮,中心也能吃。就是有點暴殄天物。”

三兩瞧著大概後方十步處,有一挺大得圓石,立著挺突兀的,忽然想到黃昏至此時,已行了幾個時辰,突想起件一路都沒敢提的事兒。

不提還好一提,不僅小腹憋脹,整個人的肌肉都緊繃了,臉更是紅到涔涔冒汗,眼神閃爍,面色焦慮。

想開口又是在不情願。

“你知道麼,我自十五歲,就和一小女娃住一處,那時她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