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多巴胺的注入,梁老太師的氣息慢慢穩下來,沒多久,睜開了眼睛。

梁雨濃哭的鼻子紅通通的,看見他醒來,喜出望外,“爺爺,你醒了?”

問完,她撇了撇嘴唇,又埋在他懷裡慟哭上。

梁雨濃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父親戰死沙場,母親殉情而死,她是由梁老太師一手帶大的。

可能是因為疼愛的小兒子早亡,他將對小兒子的情感也全部附註在這個孫女身上,對她寵愛至極。

連梁家的長子嫡孫都說,“咱們家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梁雨濃。”

梁老太師舉起手撫摸著她的頭髮,他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哭什麼,爺爺又沒死,等哪天爺爺死了,你再哭不遲。”

梁雨濃緊緊抓住他的手,含淚道:“爺爺不許說這種話,爺爺會長命百歲,永遠陪著我的。”

梁老太師撫摸住她的臉,用大拇指掃掉她溫熱的眼淚,“傻孩子,有幾個人能活一百歲的,爺爺就希望,能活到你出嫁,要是能看到你生孩子,爺爺就更滿足了。”

灼蘿看著他們,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她爺爺走的那年,她還在上大學。那年暑假,她跟朋友去省外旅遊,卻沒想到,爺爺就在那個時候永遠的離開了她。

她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他更沒等到她身披嫁衣嫁人的那一天。

灼蘿壓抑住眼窩深處翻湧的液體,在一旁笑著道:“老爺子,您可有的活哪,別說是看雨濃結婚生子,孩子都得您來哄。”

梁雨濃使勁的點著頭,“沒錯,以後我的孩子還得要爺爺教他騎馬射箭哪,你可別想那麼早就享福。”

“呦,你是一點都不讓我清閒啊。”梁老太師摟住她低低一笑,“行,爺爺一定不那麼早死,一直陪著我們雨濃。”

等梁雨濃慢慢止了淚,梁老太師才將目光轉移到灼蘿身上,目光沉定又極具穿透力,隱隱還有一絲不悅,“是你勾引的我孫女出去打架,還鬧上公堂的吧?”

這話說的她就像是那種把好孩子引入歧途的不良分子,灼蘿支吾了下,梁雨濃怕爺爺怪罪她,搶話道:“不管董姐姐,是我要去的。”

梁老太師橫目向他,語氣微微有些重,“又沒問你,你插什麼嘴!”

梁雨濃無奈噤聲,看了灼蘿一眼。

灼蘿看向他,眼中一片坦然,“不算勾引,稱得上是志同道合吧。”

“志同道合?你倒是會說話。”梁老太師冷哼一聲,含了口梁雨濃喂到嘴邊的茶。

灼蘿道:“梁太師,我想您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雨濃小姐跟我去打架,並不是去惹事,而是行俠仗義,做正義之事。

我們倆都有這樣的心,想平天下不平事,斬世間不容之人,難道這還不算是志同道合嗎?

梁太師,您真應該為您有這樣一個嫉惡如仇,好打抱不平的孫女而自豪。”

“還自豪!”梁老太師先是嗤之以鼻,隨即想了想,不禁樂出一聲,“好像也沒錯,是應該自豪。”

灼蘿給他倒了一粒速藥救心丸,讓他含在舌底,他感覺身體好多了,讓梁雨濃扶他坐起來說話,他不疾不徐道:“那個飛鷹寨確實不堪,如今聽聞他們寨子的少主子被人尋仇殺死了,老主子也把飛鷹寨解散歸鄉,這是件好事。

要我說,這樣的幫派,早就應該滅了,奈何慕容那個匹夫畏頭畏尾,由著他們在蓬萊城猖狂,迫害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