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應三月過來,喬安瀾卻沒有停止跳舞。

畢竟,應十月是殺還是放還沒有確定了。

“哥哥……”應十月幾乎是下意識這樣子喊了一聲。

等喊完,他才再次意識到。

哪怕應三月的外貌和之前沒有任何改變,面前的他也不是那個可以信賴的,溫柔的大哥哥了。

他是一個為了給自己復仇,不惜殺掉所有血親的惡魔。

應三月聽到這聲“哥哥”,好不容易狠下來的心瞬間就軟了。

不過,心軟和手軟從來都是兩回事。

在甫南學院的時候,應三月面對黑裙女鬼的時候,也心軟了,但是最後結果是不變了。

他親手終結了黑裙女鬼。

應三月可以允許自己心軟,但是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手軟。

畢竟,手軟可能付出的代價,實在是過於殘酷了。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的復仇,我也不要求你感同身受……不過,這次,我不會再放虎歸山了。”

應三月的手搭在應十月的後脖頸上。

應十月很想閃避,躲開應三月的手,但是他的手被喬安瀾控制住了。只有腳能動,但是也是一定範圍內能動,想要徹底躲開,實在是過於難了。

喬安瀾的詛咒最霸道的地方就是這裡,一旦完成邀舞,對方就必須陪著她跳,直到她願意停下來。

就連魅之前都曾被迫和喬安瀾跳了一支舞。

喬安瀾的邀舞,是比慕柯的“佈置作業”更霸道的控制技能。

應三月搭手,當然不是兄弟摟摟肩這麼簡單,他的鬼氣在不斷注入,直接借走了應十月的意識。

“抱歉了,小十月。”應三月接住了應十月。

眼見應三月已經抽走了應十月的意識,喬安瀾也主動解開了詛咒,讓他將他抱到旁邊。

等解決完諦聽,下一個目標就是魅,再然後就是應家的魎。一旦現在放走應十月,那日後去應家,必然會再次和應十月開戰。而想要徹底控制住應十月,就必須得喬安瀾上,或者其他厲鬼來對付。不算小靖的情況下,慕柯身邊的厲鬼就只有四個,那是用一個少一個,所以絕對不能放應十月回應家。

而且,想要殺死應家人很簡單,但是想要徹底滅族卻很難。

秦家雖然得了那位的幫助,但是實力底蘊還是不如作為百年天師家族的應家。

想要直接靠著武力,徹底滅應家,很難。所以,要儘量避免正面戰鬥,打打游擊或者潛伏。

應十月和應二月居然主動送上門,那完全可以借用一下他們的身份。

眾人包括顧辭哪怕實際上能給諦聽造成的阻礙都有限,所造成的傷害,相當於只能讓諦聽磕點皮。

但是磕皮磕多了,還是可以積累成有效傷勢的。

何況眾人的攻擊基本上都是朝著它受傷的耳朵而去。

連侏儒都是控制著穆可的血肉專攻諦聽的耳朵。

也不知道酆都大帝在穆可血肉上留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總之,血嫁衣的血色但凡和穆可的血肉上的黑色文字糾纏在一起,諦聽的身體就會像受到了感染一樣,快速腐爛,甚至變得惡臭。

諦聽受傷的耳朵的傷勢已經擴充套件到了半個腦袋,那個巨大的腦袋似乎隨時會不堪重負掉下來。

眾人那邊打得如火如荼,但是酆都大帝完全就是在划水,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看了一會覺得諦聽那邊應該翻不起什麼浪花,就轉頭看向了那個圭表。

圭表雖然有靈魂,但是靈植未開,如果非用形容,那就是智障兒童。普通六歲小孩的智商都可以甩它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