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卿,如今行了拜師之禮,你就算是我派半個門人!”

謝予卿爬起來,疑惑道:“慕姐姐,為何是半個門人?”

慕顏並未計較謝予卿對其稱謂,緩緩道:“為師所屬門派水鏡淵,遠在峨眉山。門規森嚴,凡招收弟子,須得透過掌門,也就是我師尊之考驗。你不曾接受考驗,只能算半個。”

謝予卿問道:“慕姐姐,那我能否修習本派武功?”

“自然是可以!”慕顏點點頭,“本派武功喚作水鏡功,你此前在千凰樓見過。”

謝予卿猴急道:“慕姐姐,快傳授我水鏡功!”

慕顏搖搖頭,道:“不可操之過急!水鏡功,修煉十分艱辛,須得有一定武學基礎。”

“我不會武功,如何是好?” 謝予卿一臉沮喪。

慕顏不答反問:“還記得你我初次見面麼?”

“記得,那時是在千凰樓!”謝予卿不覺陷入回憶,若不是慕姐姐,自己早已不在人世。

“那日,我為你把脈,真氣被你吸走小半。”

“慕姐姐,我怎麼不知道?”

“你尚在沉睡,又怎麼會知道?”慕顏白了一眼,彷彿在責怪謝予卿吸走其真氣一事。

謝予卿被那一記白眼惹得心神盪漾,過了一會才平復。道:“原來如此!獨孤前輩說,我體內有無為決真氣!”

“為師早已知曉。你所欠缺乃是武學方面辨識。”

謝予卿道:“還請慕姐姐指點。”

“習武,不單單是修煉武功招式,更重修煉心境。就好比詩詞,格律為體,意境為魂。頂尖高手對招,往往心境上一絲破綻,即可決勝負。”

“習武竟如此玄奧!”謝予卿暗忖若是自己如今這般心態,與人對敵怕是隻有落敗!

慕顏面色凝重道:“水鏡功,顧名思義,奧義在於心如止水。”

謝予卿收斂散漫心緒,道:“慕姐姐,心如止水,這豈是常人所能?”

慕顏嫣然笑道:“為師問你,在何種情形下你會心無旁騖?”

“這……我……”謝予卿想了一會,不知如何作答。

“那日,你彈奏廣陵散,全神貫注,想必心中只有廣陵散而無其他。這廣陵散便是你心中唯一!心如止水則是由一到無,達到心中無曲,渾然天成!”

謝予卿頓時茅塞頓開,道:“徒弟受教了!心中唯一,這我倒可以一試。”

“由淺入深,循序漸進,最好不過了。”慕顏眼中滿是讚許。

“慕姐姐,可否告訴我,何人傷了你?”

慕顏正色道:“你先答應為師一件事。”

“好!”謝予卿不假思索道。

“為師為你定下三條戒律,須時刻牢記!一不可妄殺,二不得尋仇,三不做違背道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