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速去找一名郎中來!”謝予卿匆忙將慕姐姐抱到床上,轉頭對兩名爺兒軍漢子吩咐道。

“是!”二人領命離去。

執兒躲在床角,怯生生道:“大哥哥,大姐姐是不是要走了?”

謝予卿柔聲道:“大姐姐不會丟下我們,她會好起來,陪執兒一起長大。”

執兒臉上洋溢著笑容,道:“大哥哥,你說話算話哦,不許騙執兒!”

“我怎麼會騙你呢?”雖然不知慕姐姐傷勢如何,但謝予卿自然是希望其好轉。“對了,執兒,你是怎麼遇到大姐姐?”

執兒側著小腦袋,想了一會,道:“前幾日,執兒餓了,在河邊喝水。大姐姐突然從河底冒出來,執兒嚇壞了。醒來時候,就和大姐姐在這屋中。”

謝予卿見執兒也不清楚情況,暗忖只能等慕姐姐醒來再說,雙眼不由緊盯門外。

過了一盞茶時間,兩名爺兒軍領著一名長鬚老者進來。

謝予卿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住長鬚老者雙手,道:“郎中,請快看看慕姐姐傷勢如何?一定要將她醫好,再多銀子都不要緊!”

“公子莫慌!讓老朽先為這位姑娘把脈!”長鬚老者輕輕掙脫謝予卿。

謝予卿讓開一條道,賠笑道:“是,您先請!”

長鬚老者走到床前,盯了慕顏片刻,卻不停搖頭。

謝予卿見長鬚老者搖頭,心下一沉,問道:“郎中,慕姐姐怎麼了?”

長鬚老者伸出右手覆在慕顏手腕上,側耳聽了數息,緩緩說道:“公子,恕老朽無能為力,還是替這位姑娘好好準備後事罷!”

謝予卿聞言不禁悲從中來,聲音也重了三分:“慕姐姐還有救!郎中,您再瞧瞧!”

長鬚老者嘆氣道:“這位姑娘經脈嚴重受損,毫無生氣。縱是華佗親臨,也束手無策!”

謝予卿不甘道:“難道真就沒有醫治之法?”

“若是服用人參等大補之物,興許還能多撐三五個月!”長鬚老者說罷,徑直走了。

謝予卿楞在原地,長鬚老者話語在腦海中不斷迴盪。執兒則在床邊替慕顏擦拭身上汙物。

“謝兄,何故在此逗留?”鍾子昂見謝予卿許久未歸,心中擔憂,直接尋了過來。

謝予卿聞言,收拾心緒,轉身道:“子昂兄,不知爺兒軍可有良醫?”

鍾子昂看向慕顏,問道:“謝兄,可是要為這位姑娘醫治?”

謝予卿黯然道:“這位便是慕顏姑娘,我要尋找之人。”

鍾子昂仔細打量一番,詢問道:“慕姑娘看著不似生病,莫非是受了傷?”

謝予卿別過頭道:“我也不清楚。郎中說……救不過來了……”

“謝兄勿須擔心!江湖郎中診斷有誤之事並不少見!”鍾子昂道,“洞庭有一神醫,姓霍,針灸之術遠近聞名,許多疑難雜症三針便可治癒,被人稱作霍三針!”

謝予卿一掃臉上陰霾,大喜道:“子昂兄,快快將霍神醫請來!”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鍾子昂掃視四周,接著道:“謝兄,此處簡陋,不如將慕姑娘帶到縣衙裡。”

“好!只是慕姐姐行動不便……”謝予卿不禁犯難。

“謝兄這是關心則亂!”鍾子昂轉頭對一名爺兒軍漢子道:“去找一輛馬車來!”

謝予卿由衷道:“咳,還是子昂兄考慮周全!”

執兒楚楚可憐道:“大哥哥,你們走了,執兒又成了一個人?”

謝予卿笑道:“我看這女娃頗有眼緣,一併帶上罷!”

“大哥哥是好人!”執兒歡快說道。

過了一會,門外來了一輛馬車,眾人一同前往縣衙。

將慕顏安頓在縣衙後院,謝予卿和執兒一直在床邊小心伺候著,不知不覺已是月上梢頭。

“執兒,你去睡罷!”謝予卿見執兒歪著小腦袋打盹,於心不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