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了殘餘官兵,鐘相下令打掃戰場。隨後招呼謝予卿道:“謝老弟,隨我一起進城,帶你見識一下行法。”

謝予卿疑惑道:“大聖,什麼是行法?”

鐘相淡淡說道:“去了便知道。”

謝予卿看向鍾子昂,滿眼詢問之色。

鍾子昂神色黯然,沒有回答。

爺兒軍浩浩蕩蕩進城。楊麼早在城門等候,迎上來道:“恭迎大聖!城中大小官吏、商賈、儒生、僧侶皆已擒獲,等候大聖發落!”

鐘相握緊楊麼雙手,笑道:“楊兄弟,此戰居功至偉!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來!”

楊麼朗笑道:“為大聖效犬馬之勞,又何須賞賜呢?”

鐘相佯怒道:“楊兄弟,你若不要,我可不高興了!”

楊麼賠笑道:“大聖,我那點心思,哪好意思開口?”

謝予卿聽楊麼打啞謎,不禁好奇。

“哈哈!”鐘相會心一笑,“那就任由你在城中挑十名美女,不能再多了!”

楊麼竟是一個好色之徒,怪不得此前勸自己當薄情寡義之人,謝予卿不禁心生鄙夷。

鐘相見謝予卿默不作聲,笑著問道:“謝老弟,你要不要來兩名美女?”

“大聖,多謝了!小弟不好女色!”謝予卿慌忙答道。

楊麼聞言,面上一緊,轉而笑道:“謝兄弟想必是好黃白之物!”

鐘相接過話茬,道:“也對!那就賞白銀一千兩!”

鐘相都發話了,謝予卿不好推辭,面露微笑道:“謝大聖恩賜!”

不多時,眾人進入內城。沿途民眾各行其道,倒沒有因為爺兒軍到來而恐慌。

行至州衙外街道上,卻是人山人海,裡裡外外圍得水洩不通。隱約看見人群中間則留出一大片空地,有數百人戴著鐐銬跪在地上。

爺兒軍在前開道,圍觀民眾自覺避讓。

鐘相當先步入人群中間,環顧四周,大聲道:“嶽州諸位父老鄉親,我乃彌天大聖鐘相,與大家一樣是貧苦之人!受官府壓迫,不得已為之。不過,我爺兒軍與官府不同,凡加入爺兒軍之人,皆可免除稅賦徭役,分得田產房屋,再也不用受大宋律法約束!”

頓時群情激湧,議論紛紛、拍手稱快、大聲喝彩比比皆是。

鐘相指著跪在地上數百人,大聲呵斥道:“這些官吏魚肉百姓,商賈欺行霸市,儒生空談誤國,僧侶妖言惑眾,卻騎在我們頭上坐享榮華,他們皆是該殺之人!今日我就替天行法,來人啊,給我殺!”

那數百人聞言,頓時哀嚎不止。

“大聖,且慢!”謝予卿這才明白鐘相所說行法,就是殺人。於是急忙上前,衝鐘相抱拳道。

鐘相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笑道:“怎麼,謝老弟你想親自行法?”

“不不不!”謝予卿擺手道,“大聖,我想請您高抬貴手,放了這些人!”

楊麼沉聲道:“謝兄弟,別忘了,你是爺兒軍三頭領,怎可幫著外人求情?”

“哼!”鐘相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謝予卿哀求道:“大聖,這些人並非皆是惡人,不能一概而論啊!何況爺兒軍需要壯大,還能用上他們!”

鍾子昂跪求道:“父親,謝兄所言不無道理,還請父親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