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九日正午時分,一口白棺從春香樓抬出。春香樓內,除兩位花魁外,其它青樓女子可樂壞了,一個個感慨著:那狐狸精終於不在了,以後咱們的客人不就多了嗎?

範春玉此時正和許家老爺及其夫人在一奢華廂房內數著昨日從杜若笙身上榨取的錢,整整兩大木箱,外加一個小木箱。那小木箱裡裝的可都是些價值連城的物件。

許家老爺對範春玉咧著嘴笑道:“還是你有法子,人死了還能大賺一筆,這次估計是杜若笙為咱們賺的最多的一次。”

範春玉有些得意:“那當然,也不枉我這些年對她的栽培,可惜啊,才二三芳華,就這麼沒了,要是多活幾年,肯定可以拿她賺更多的錢。”

這日,黃四魚,徐晴汐,尹珺澈,三人來到昌縣首府,說是賞桃花。

還未來到街道,就聽見有些男子的哭泣嘶吼聲,還不止一個兩個,惹得三人好奇起來。

待來到街上啊,更是聽見很多已嫁女子三五個的聚在一起歡聲笑語:

“那杜狐狸精可算是死了,前些日子,我丈夫被她迷了心竅,一天魂不守舍的,晚上睡覺說夢話都念叨著那狐狸精,現在好了,皆大歡喜了!”

一聽是杜若笙,尹珺澈立馬想起了昨晚做的白棺。徐晴汐也是想起這名字,青樓才女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幾個大漢抬著白棺走在大街上,一路上有婦女叫好,也有漢子灑淚。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悲啊。

待那白棺從黃四魚三人經過時,黃四魚一個激靈,看著那白棺,看他那疑惑的表情,似乎發現了什麼。

尹珺澈見爺爺的表情,好奇心作祟:“爺爺,咋了?”

“我感覺那口棺材一點死人氣息都沒有,總感覺怪怪的,裡面恐怕不是死人,這裡頭一定有事!走,跟上去看看。”黃四魚摸著鬍鬚嚴肅道。

不是死人?徐晴汐和尹珺澈也奇怪起來。

三人一路跟到杜若笙的葬身之地,原來啊,正是他們此行賞桃花目的地的附近。

待那白棺被埋入土中,墓碑立好,上書“名魁 杜若笙”五字。幾個大漢拍了拍衣服上沾的泥土,正準備走,看見尹珺澈三人在不遠處看。

幾個大漢走了過去,玩笑道:“黃老,莫非你好死屍這口?告訴你,你可別盜屍,雖說那妮子死後依舊氣色不錯,但你可別幹那種掘墳的天譴勾當。”

黃四魚撇眼道:“我就是想看看是誰葬在這風水寶地,誰想幹那事了,瞎說,再這麼氣我,小心死後沒棺材用!”

幾個大漢尬笑起來:“玩笑話,玩笑話,黃老別當真,我們先行一步,你們慢慢看。”

說完,幾個大漢便走了。

黃四魚看了下太陽,道:“晚上再來看看!先去賞桃花歇歇。”

三人來到一間小客棧,名為紅塵。黃四魚選這地兒,不為別的,就因為它便宜。不知是撞了狗屎運還是怎地,掌櫃竟沒有收一分錢,說是這客棧最後一天營業不收錢。

掌櫃叫司隸年,同時也是客棧唯一打雜匠,一個二四芳華左右的英俊男子。

安頓好尹珺澈一行三人,司隸年有些焦急地看著太陽,一副盼望著黑夜早些降臨的樣子。

待黑夜降臨,司隸年一身黑衣,蒙面,走出紅塵客棧。這一切都被尹珺澈幾人看在眼裡。

徐晴汐輕聲問道:“黃爺爺,他要去幹嘛?”

“看見那牆上的畫沒?我曾經見過杜若笙,那畫中人便是她,如果我沒猜錯,這掌櫃八成是去掘杜若笙的墳。”黃四魚認真回答道。

剛進客棧時,黃四魚便注意到了牆上的畫。加之司隸年焦急地等天黑,最後又黑衣而出。黃四魚大概猜到了他想去幹嘛。

尹珺澈三人為了一探究竟,悄悄跟了去。

待來到杜若笙的墳附近,尹珺澈三人找了一處草叢,靜靜看著那司隸年。

那司隸年拿著鋤頭焦急地刨著杜若笙的墳。

尹珺澈輕聲問黃四魚:“咱們要不要把他抓了?”

“再等等!”黃四魚輕敲了一下尹珺澈的腦袋。

月華下,一個英俊男子黑衣蒙面,焦急地揮舞著鋤頭,嘴裡唸叨著:“若笙,我來了,你千萬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