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養心殿。

作為許國君王處理政務的地方,裝飾可謂極度豪華,內簷、內柱及木式支柱通體硃紅油漆,梁枋青綠彩色繪畫,房屋頂棚,一朵碩大天花彩漆鋪滿屋頂,牆面都為金框土牆。

皇帝所用辦理政務的書桌椅凳、書櫃書箱都是上好紫檀木、黃花梨木、楠木,烏木、鸂鶒木,各種珍貴樹種,無奇不有,無有不用。

桌上擺放各種琉璃幻彩,琺琅彩盤,還有其餘各國參拜供奉的瓷瓶。

養心殿燈火通明,本該燥熱的宮殿也因特殊的陣法使得環境舒適,透人心脾。

一位穿著黃絲薄紗,衣領乳白綿軟的男子,星目威嚴,不怒自威,手持一枚白色棋子,舉棋不定。

對面坐著一位道袍老者靜靜等著,也不開口催促。

威嚴男子正是如今大許的執掌者,萬廣帝。

思索片刻,萬廣帝將棋子捏在手中,起身負手而立,看向窗外,緩緩開口:“下雨了,臺兒詩會,今夜又是多少刺客?”

道袍老者說道:“現在已有四波。”

兩人之間對話不似君臣,到像是多年好友一般,總之不是像百官上朝一樣,一口一個陛下,一舉一動都是對這位九五之尊的尊敬和畏懼。

道袍老者身份不簡單,甚至可以說恐怖,五百年前修道凃靈就是他阻止的,而後青風執法堂也是他一手建立,老者就是如今大許國師,敬九幽。

道袍國師繼續說道:“文全殿下所派的人也已經到了,就在東城,游龍街,湖泊客棧。”

“戰力如何?”

“兩名四品武夫,一名三品陣師。”

萬廣帝眯著眼,轉頭哀嘆了一聲:“終究是我對不起康貴妃,不過,這刺殺太子一事,國師認為該如何解決。”

“無礙,都是皇子間的小打小鬧,陛下無須摻和。”

萬廣帝說道:“文全也知此事?”敬九幽點頭。

“那你做此事是為了整治執法堂?”

敬九幽笑了笑說道:“陛下也知,我雖是敬九幽,但也只是名義上的而已,三百年前敬九幽便死了,就如他們所說,我不過是一個撿漏的小人罷了,與執法堂沒有任何的關係。”

萬廣帝也不以為意,如果他真是敬九幽,也不會依附大許,做許國的國師了。

“罷了,罷了,他們之間的小打小鬧我也不管了。”萬廣帝拂了拂衣袖,說道:“佳顏也在清雅苑。”

“陛下安心,貧道說了無礙,那便無礙。”

萬廣帝聞言,笑了出來,拂亂桌上棋子說道:“重來,重來一局,這局不算。”

敬九幽也不說話,也是輕輕一笑,默默撿起了黑子。

清雅苑外,都是滿身兵甲,沿街巡邏的御刀衛,對於保護太子,他們只需負責外街的巡邏,每年都說有刺客刺殺太子,但他們都沒見過。

“剛剛苑內似乎有動靜,但僅僅就是一瞬間,似乎聽到幾聲喊殺的聲音後,苑內再次恢復了寂靜,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一名御刀衛百戶打扮男子,說道。

“我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是出現幻覺了。原來你們都聽到了啊。”另一名百戶也附和著。

“真有刺客?”

“不知。或許是有,這雨夜怕是有些危險。”

“這些白衣是宮裡的錦衣衛?”

“恐怕地位還要高些,要不也不會就來這麼幾個人,能保護太子安危,武功想必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