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座銀庫,李長謙內心彷彿觸碰到了那個答案。

李長謙急匆匆的奔向這座破舊的銀庫,他需要驗證自己內心的猜想。

走到銀樓前,李長謙頓住了腳步,後面閻成愷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看著蹲在地上的李長謙,閻成愷喘著粗氣問道:“少爺,你發現了什麼。”

“哈哈哈哈……”李長謙突然笑了,笑的肆無忌憚,嚇了閻成愷一個激靈。

“少爺你……”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李長謙起身抓著閻成愷的胳膊:“閻伯,趕快去告訴府尹大人,我知道銀子在哪了。”

“少爺,此事非兒戲,你與我說說,你怎麼就……”閻成愷飽經風霜的臉上出現了些許動容。

“別問了,趕緊去通知,晚了就來不及了。”李長謙連忙催促道:“等府尹大人來了,自然會告訴你。”

“好,好,我這就去告知府尹大人。”看著李長謙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閻成愷急忙的朝著定揚府後堂跑去。

李長謙站在原地,盯著廢棄的銀庫,眼神灼熱。

他一開始就覺得此事不對,現在終於解開了。

第一,此事若為修士所為,那青風執法堂不可能不參與,因為只要是修士就歸執法堂管,此事從頭至尾都不曾見青風執法堂的人,那就說明這件事多半與修士無關。

第二,之前看的那座銀庫,太乾淨了,雖然盜賊盜竊會盜空銀庫,但是,定揚府已經接連下了幾日的雨。既然,剿匪銀是前兩日送達,那不可能沒有官車押送,既然有官車押送,那下雨天一定會有泥濘,車庫必定會有車轍,可那座銀庫什麼都沒有。

第三,清點銀庫的官吏說最後一次看到官銀是昨日。同樣的,銀庫之中沒有走動痕跡,沒有雨漬,沒有腳印,而自己進入銀庫之後,到處都是自己的腳印。

定揚府,後堂。

宋金呵斥周遭吵鬧的官員:“閉嘴,還嫌本官不夠煩躁嗎?”

說完,看向其中的一位官員說道:“秦通判,準備上奏朝廷吧,本官的仕途,就此為止了。”

“你們都散了吧,收拾些東西,該打點打點,該走關係走些關係,你們罪不至死,也不至流放,通些關係也能保得平安。”

“大人……”眾人眼中含淚,看著這位年邁的老官。

“退下吧。”

眾人退去……

宋府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充滿了傷感,從官三十餘年,都在這定揚府中,從一開始的一個知縣,慢慢的走到現在的位置,此中的艱難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這一輩子都在定揚府,人走茶涼,這一別說不定就是永別,看著牆上掛著的“清正廉潔”,心裡終究是有些不捨。

“閻伯,閻伯,你不能進去。”

清淨的後堂響起了吏員的阻攔聲。

“閻伯,大人已經說了,不見客了,您再這樣,我可就要關押你了。”吏員說著,便抽出腰間的佩刀,對著閻成愷。

“有要事相報,官銀的下落,我知道在哪裡了,趕快通知府尹大人,等奏摺上書,你擔待的起嗎?”

閻成愷此刻也是極其急躁的,一是因為上書朝堂之後,這位好官就要被流放,二是他也想知道少爺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宋金在堂內聽得仔細,聽到閻成愷說知道官銀下落,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後堂。

拉著閻成愷的手,急切的追問:“閻伯,你說知道官銀下落,此話……當真?”

僅僅半天,這位四品官員的心情詭譎,在希望和絕望之間來回輾轉。

可誰都不想死,既然能活,那就得抓住所有的機會。

“大人,此事千真萬確,少爺在銀庫前等您。”

“速去告訴秦通判,上書暫緩,等我回來再議。”欣喜並未衝昏宋金的頭腦,他知道此時最重要的是別讓朝廷知道此事。

李長謙蹲坐在舊銀庫的門口,思索著此次事件。

他可以肯定剿匪銀肯定就在面前廢棄的銀庫之中,只是他想不通,作案之人是怎麼瞞過眾人的。

兩處庫房在不同的方位,押送的人不知也就罷了,府內官員不可能不知道這處銀庫已經荒廢,既然知道,那怎麼可能會讓衙役搬卸到這處銀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