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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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大漢沒注意到,戚樸臉上閃過的一絲殺機。
戚樸猛地掄起右臂,從上向斜下砸向大漢左臂的臂彎。在雙方手臂接觸的一瞬間,他又扭腰躬身把整個人的重量都乘勢壓了上去。
別說大漢猝不及防,就算預有準備,又有誰能夠單憑一條左臂之力,擔住一名成年男子附加衝力的體重?立時,大漢不僅左臂被砸的彎曲蜷縮起來,整個身體也跟著向前踉蹌幾步。
不待大漢反應,戚樸右手反手握住左手遞上來的劍柄,拔劍出鞘與劍柄撞擊大漢下頜的動作一氣呵成。同時,他的右腳也由下向上勾踢大漢靠前的左腳踝。
那大漢先是被劍柄撞的下頜脫臼,又在前後夾擊的相反力道作用下,失去平衡,仰面跌倒在戚樸身前。
戚樸右腳下落時,直接踏在大漢的胸口之上,直跺得他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將出來。跟著,戚樸右手反手將劍插下,劍尖只入土三分,劍刃就寸止於大漢脖頸邊緣,僅餘岀一蔥葉寬的空隙。
四招兔起鶻落,毫無拖泥帶水。石火電光間,賊首就被控於制下。以至於其他山賊都驚愕失色,一時間全然慌亂不知所措。
“你道本官像個書生,你不知本官卻是個大將!”戚樸殺氣四溢的說,“刀就在你手側,你要是還以為本官是個書生的話,不妨現在就拿起來辦了我?”
大漢瞅瞅,環首刀掉落之處,雖說離右手不是很遠,無奈身體被戚樸牢牢踏住,就是夠它不到。何況,戚樸的劍刃就在自己的頸邊,尋思了尋思,只得告饒,“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就當我是個屁,把小的給放了吧?”
戚樸見他服軟,心中暗鬆了一口氣。於是,他又抬起頭,眼光凌厲的掃視了一下幾個蠢蠢欲動的山賊,“我不會說,誰上來,我就殺了他,這類的話。”說著,他抽起插在地上的劍,迎空凌虛一劈,“我要說的是,誰先上,誰死!不要以為在這裡你們人多勢眾,面對朝廷,你們只是極少數的一小撮人!”
那幾個山賊,看看躺在地上的首領,又互相瞅了瞅,也逐漸平靜下來。
戚樸看到無人敢於造次,拿出官威,嚴厲的呵斥,“你們還懂得敬畏,這很好。本官代天巡狩,敢冒犯天威者,就算跑到天邊,天兵亦必剿獲而磔之。還將懸首於鄉貫,使祖宗蒙羞、親戚禍及、妻子見辱。死後亦入地獄,受油鍋血池之苦,永世不得超生。”他緩了緩又說,“本官看你們也都不是罪大惡極的歹人,無非是因為遇到天災兵禍,地方官又救濟不力,才出來討個營生。不過,落草終究是官府所禁,朝不保夕、老無所依、膽吊心提,不是長久之計。”接著,他的語調轉為悲慈,“如爾等肯幡然悔悟,本官倒可以在赴涼州宣旨後,替你們討一道赦免令,招撫你們到涼州軍隊供職。大小也是正經功名,多少也能養家餬口,好歹也保到老無憂。上可報效國家,下能光宗耀祖,豈不好過落草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