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想多陪陪母親,改日再說吧,師兄,你既然已說軍務在身,還是快些進城吧。”許暮答道。

“好,那我明天再到你家拜訪伯父、伯母,先走一步了。”蕭寄懷有些失望,加快腳步,從人群中快速前行。

那些等在渡口的女子大多快步跟著,也有些人不願受累就慢慢走回京城。賀齊舟總算找到空隙,追近許暮的馬車,當然江大民三人也在車旁。他們的四周都是一同返回京城的“美女”,三三兩兩地嘴裡唸叨個不停。

“也不枉我苦等四個時辰,還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見,蕭郎又英俊幾分了。”一名少女說道。

“上次你不是說長成蕭郎那樣就算是極致了嗎?怎麼還能再英俊幾分?”少女身邊的少婦略帶嘲弄地說道。

“別人不行,他就行!你看剛剛擋在蕭郎前面的那個病鬼,明明瘦得像個排骨,還趾高氣昂地想搶蕭郎風頭,害我少看了好幾眼蕭郎。”

“你輕點,那人就跟在後面。那傢伙還真是討人厭。人病懨懨的,馬倒是挺精神。”

“希律律——”腳踏實地的雪龍馬配合地長嘶一聲,像是在嘲笑賀齊舟。

賀齊舟將臉貼在雪龍馬臉上,一手撫摸了一下雪龍馬另一邊臉頰,低聲道:“快到家了,辛苦你啦。”

兩名女子正好夾在賀齊舟與許暮的馬車之間,兩人的談話仍在繼續,年長一點的少婦道:“你又去做了件新衣裳?上次被打的事忘了?”

“我哪敢啊?我是借了嫂子成親那天穿的衣裳。”

“怪不得這麼喜氣。”

“你的呢?好像也挺新的。”

“噓——是我家大小姐的,我故意弄鬆了線角,說是幫她去縫……”

“我說怎麼不見你們倆?原來在這麼後面。”又有一人加入了話題,站在原地等兩人走近。

“你家鋪子今天關張了?怎麼也溜出來了?”

“少做幾筆生意又不會死,我騙老頭子說是去相親。哈哈,說起來我們就是群癩蛤蟆,過過眼癮、湊湊熱鬧罷了。”新加入的少女頗為豪爽。

“是啊,沒臉沒皮的這麼多,又有誰真以為自己能嫁入蕭府。”少婦道。

“去去,你都嫁人了,當然這麼說。不過你猜我在來時的路上都見到誰家的馬車?沒臉沒皮的可不止我們幾個?”新來之人道。

“誰認識什麼馬車啊?對人,你家開裁縫鋪的,見識廣,快說說,都有誰家的?”少婦道。

“說出來你們可別不信,有次輔劉家的、還有誠王府的!”

“啊?誠王當然不可能自己來迎接蕭郎,那肯定是……”

“別蕭郎蕭郎的了,走快點,說不定還能多兩看眼,回床上再去夢我們的蕭郎吧。”裁縫鋪少女說道。那兩人果然加快了腳步,往前趕去。

賀齊舟騎上雪龍馬,總算得以走近馬車,還未開口,車中就傳來許暮的話語:“看來蕭郎要失望了,這兩家等的可都是文武雙全的賀郎。”

“要不我背首‘賀新郎’?”賀齊舟臉上微微泛紅。

“賀你個鬼!”許暮說完不再開口。

渡口至城北玄武門約四里,官道異常寬闊,路邊每隔一里就有一座短亭,不願在渡口等人的,一般都會在亭中或官道邊守侯,也不知怎麼回事,重甲軍早已走完,但道路兩旁仍有不少車馬守候。有些迎著蕭寄懷而去,有些仍留在路邊。

賀齊舟和許暮不願沾蕭寄懷的光,慢慢地走在最後面,他們前面是跟著蕭寄懷的龐大隊伍。

走出一里許,便見劉駿之兄妹走出馬車,自路邊迎了上來,劉駿之精壯了不少,而劉穎之更加楚楚動人,連臉上的小紅痘都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