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通先沿著搭好的臺階走上草棚後,他的聲音就從那無數喇叭狀的圓筒物件中傳遍整個廣場。

李睿覺得,這擴音效果還真不錯,回頭自己家也要有。應該是每個角落的人都能清楚的聽清楚草棚裡面人的說話。

“各位學子,你們很幸運。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今天請到了《青玉案》和《俠客行》的作者來給各位講學。雖然我不知道講學的內容,但我相信洛陽第一才子隨便講點什麼心得,就夠大家學習揣摩了。”

這也是王通的心裡話,也是他敢於不過問李睿講學內容的底氣。是啊,有這兩首詩詞打底,誰會不服李睿?那麼,李睿隨便講點東西,今天的講學活動就能辦的圓滿。

至於下個月初一、十五李睿講什麼?呵呵,那要看今天講的內容學子們是不是買賬才能再定。

你以為王通傻的?他只是要把李睿和國子監、太常寺拉上關係,其他的問題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詩詞,小道耳。既不能安邦定國,也不能產出糧食。”李睿第一句話就出乎了王通的意料之外。

王通很詫異,自己前面鋪墊了許多氣氛,只要李睿順著這個思路講吓去,哪怕是胡說八道一番,那也能圓場。誰讓你有嚇死人的兩首詩詞呢?

可這李睿不按套路來啊。自己這就是白鋪墊了,李睿明顯就是想講點別的。

李睿真是個傻缺,王通腹誹著,我這國子監內藏龍臥虎,論詩詞可能不如你李睿,可是其他的學科知識,你怎麼敢在國子監講授?

這是誰給你膽子啊?真是無知者無畏啊。這國子監的老師可是雲集了大隋無數的精英,個個都是飽學鴻儒,你李睿還能玩出什麼花來?豈不是自取其辱?

“多年戰亂,儒學被人為的分割為南學和北學。經過孔大祭酒的研究編制的《五經正義》用南學統一了北學,這才讓我們思想不在迷茫。”

聽李睿侃侃而言,期間還似乎拍了自己一句馬屁,孔穎達很是裝模作樣的捋了捋鬍鬚,覺得李睿似乎也不是那麼紈絝了。

“我先不談我的學說的名稱,若是你們之中有人能堅持下去聽完我至少五次的課程,他就會知道,我傳授給你們知識的名字。”

李睿抓起放在講桌上,自己帶來的茶杯喝了一口。感受了會那茶香以後,才繼續說:

“我們來討論一下是什麼構成了我們的全部世界?”

臺下的學生們聽了都一愣,不談詩詞,而是和自己這些人討論哲學?

“我給這個理論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心本體論,也就是說,你所見、所聞、所感、所想,你腦子裡的全部,就構成了你的全部世界。除此以外,對你來說,不存在另外一個什麼世界。”

此時李睿已經毫不猶豫,毫無廉恥的開始文抄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地球世界中的那個“聖人”王陽明的“心學”了。

“或者是說,另外一個所謂的客觀世界對你來說不存在任何意義。”

李睿話音剛落,前排就有一個學子不服氣的站起來,毫不客氣的大聲提問:

“在百花盛開的春天,我曾和友人一起遊南郊。只見一路上一叢叢豔麗的花樹在山間時隱時現,飄來陣陣的芳香。請問:你說天下沒有心外之物,可是這些花樹在深山中總是自開自落,和我的心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講學不比老師上課,開講期間那是允許有人隨時提問的,要是講學者答不上來,那就是講學自動失敗。相當於是開武館的被人踢館了,只有灰溜溜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在這個學生提出問題的同時,李睿只是思考了一瞬間,回憶起看的書籍中,就有記載王陽明曾經也回答過類似的問題,自己照搬就是了。

於是李睿回答道:

“當你沒有著到此般花樹時,花樹與你的心一樣處於沉寂之中,無所謂花,也無所謂心;現在你來看此花,此花的顏色才在你心中一時明白起來,可見,這花並不在你的心外。”

你是不是明白?李睿追問提出問題的學子。

“有點明白但又有點糊塗。”提問替的學生頭有點懵。

李睿也沒辦法,畢竟這是這個世界第一次出現心學,自己只能慢慢引導來進行教學了。

“這其中的意思是,你沒看見花之前,花的存在與否,你既不能肯定,對你來說也不存在任何意義。你現在看到花了,花在鮮豔在你心中留下了印象,讓你感到很開心,這時花對你來說,才是存在的,才是有意義的”。

李睿耐心的解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