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去煉丹,即便能有藥效都已經來不及了。徐芝泉只好賭一把,以南山所傳法門,將這十株老藥的精華淬鍊提取出來,再以類似於灌頂的法子輸入劉景舟體內。

只不過,這樣做就有損徐芝泉的道行了。

少年道士轉過頭,對著谷凕說道:“師叔,當年您跟我師父聯手斬太白山金丹火蟒時用的法子還能再用一次嗎?”

谷凕一愣,隨即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來,緊接著一步上前,輕聲道:“你比你師傅有魄力啊!來吧!”

徐芝泉點了點頭,身形瞬間後移,谷凕接替徐芝泉,伸出一隻手掌扣住劉景舟的頭,另外一手結印,開始瘋狂吸斂方圓靈氣,這天地靈氣居然凝成三根淡青色的靈氣柱圍繞著二人。

少年道士大袖一揮,偳濁帶來的十株藥材便懸空而起。徐芝泉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老藥中的精華淬鍊出來,自個兒吸收殆盡,片刻後左手扶著右手腕,右手並做劍指,一道火紅靈氣由打徐芝泉手指傳出,依次穿過三道靈氣柱,火紅靈氣經過靈氣柱之後立馬變得透亮起來,被谷凕吸收之後又緩緩傳入劉景舟體內。

胡柚兒緊緊攥著拳頭,扭頭兒看了看被姚晴仔細照看的偳濁,又看了看劉景舟,然後低聲道:“他要是醒來,肯定能去給偳濁出氣,可是,師傅跟芝泉在幹什麼呢?”

張綠果輕聲道:“南山九位正兒八經的真人,最年輕的兩位就是徐芝泉的師傅跟谷凕師叔。一百二十年前,他們兩個都還沒有結丹,適逢亂世,南山封山不出,那時候有一座側峰被個修煉有成又不知在哪兒吞了一枚天然火晶的金丹大蟒霸佔,害的方圓百姓苦不堪言。谷凕師叔跟餘師叔就偷偷摸摸下山,斬了那頭金丹大蟒。那時候兩個人境界都不高,打不過,便想到了一個灌頂法子,就是犧牲幾年修為,漲死火蟒。劉大哥現在體內靈氣幾乎已經空了,徐芝泉以火山大丹術淬鍊老藥,再以谷凕師叔為媒介給劉大哥灌頂,這樣不光能保劉大哥體內靈氣不散,還能把藥力灌進去。”

胡柚兒猛然轉頭,“那就是說,徐芝泉要虧損幾年修為?”

張綠果擺擺手,漫不經心道:“他才多大,虧損幾年就虧損唄,相比起劉大哥教的劍術可划算的多。”

她自己學的雷法神通,自己心裡有數。就劉景舟所傳雷法,怕是把人世間翻遍了也找不到幾個能媲美的。

頓了頓,張綠果轉頭看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蛟龍,沉聲道:“我現在擔心的是他,照理說,拔去兩片龍鱗,他也要跌境,直接跌境靈臺才對,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即便身受重傷,好像現在還有凝神境界的實力。只不過,憑空少去百年修為,劉大哥醒來之後怕是要暴走。”

劉景舟的護短,張綠果是深有體會。

約麼過去一個小時,徐芝泉身子一軟,整個人栽倒在地上,張綠果慢悠悠走過去,踢了徐芝泉一腳。

“徐小真人,身子虛啊!補補?”

徐芝泉白了張綠果一眼,最後盤膝在地,靠著遺留在自己體內的藥力,能找補一些是一些。

跌境不至於,可是虧損本源那是鐵定的了。

谷凕緩緩收回手,也擦了擦額頭汗水,隨後嘆氣道:“這傢伙這一通折騰,走了一趟鬼門關,估計要睡個幾天了,醒來之後只需走完九個大周天,便可一隻腳踏入金剛境,也算是福禍相依了。”

遠處的姚晴抬起頭,喊道:“那我老大咋整?”

透明小女鬼,只有說話了別人才注意的到。

谷凕開口道:“他,估計得好好養傷了,小徐的藥已經餵給他了,就等劉景舟醒來,看他怎麼去要回龍鱗吧。”

就劉景舟整個尿性,說醒來之後不去給偳濁出氣,他谷凕打死不信。

“行了,也別杵這兒了,劉景舟需要安靜,他自個兒泡水桶裡也不會浮囊的。偳濁的話,先帶去研究所,我想法子走個後門兒,先讓他暫時能恢復人身。”

胡柚兒看著劉景舟,這才把心放進肚子裡。

想了又想,胡柚兒還是輕聲說道:“趕在十月十五給我醒來,然後你要陪我回一趟餘霜縣。”

張綠果咳嗽兩聲,打趣道:“這就見家長?”

胡柚兒臉色又紅又黑。

“滾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