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莢一路逃竄,跑了一圈兒又回了青棠市仿古街,就藏身在茶樓對面的酒店。

此刻妃莢盤膝而坐,一間屋子被花卉鋪滿,屋內靈氣湧動。

兩個歐陽家修士顫顫巍巍跪在地上,壓根兒不敢抬頭看那個仙女一般的女子。

“兩個死丫頭,手夠黑的!要不是我拔出了泥丸宮的飛劍,說不好就交代在那兒了。”

調息兩個多小時,妃莢緩緩起身,隨手撿起來一根菸,試著抽了一口。

“嗯,這個時代還是有點兒好東西的,當年但凡有這個,不知要多多少文人墨客呢。”

目光一轉,妃莢冷笑著看向兩隻螻蟻,“本事不大,膽子可真不小,敢打我的主意?你們家老祖宗得來的半本百花捲還是從我墳頭兒偷去的吧?不對,我記得當年偷書的那個人,姓楊啊!”

兩個歐陽家修士這會兒唯有磕頭如搗蒜,是好是歹的字眼兒,他們是一個都說不出來。

猛然間一道紅綾由打妃莢袖口躥出,分別纏住了兩個歐陽家修士的脖子。

“傳信給你們家族,就說我說的,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立馬趕來這裡,協助我取回我自己的百花氣運。第二,我自己想辦法取,回頭滅你一族。”

煉氣境界的青年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艱難開口:“《煉氣士基本法》規定,煉氣士之間不能擅起干戈,有什麼……衝……衝突可以找縛仙局調解。前……前輩,你就不怕縛仙局,不怕《煉氣士基本法》嗎?”

一聲清脆聲音,剛才開口道青年就被扭斷了脖子,嚇得一旁的中年人渾身直冒冷汗。

妃莢淡然道:“真是抱歉呢,小女子不懂法。”

緩緩放下中年人,妃莢笑盈盈道:“你怎麼選呢?”

中年人顫顫巍巍掏出手機,“我……我這就打電話。”

……

龍宮當中,徐芝泉單手給劉景舟傳輸靈氣用以暫時穩住他體內氣血,另一隻手直接以南山火山大丹術把姚晴拿來的素食中的水谷清微之氣提取出來,再由張綠果施法往劉景舟體內傳輸。

胡柚兒站在不遠處,想去幫忙,但又怕自己幫倒忙,只能整個人呆立原地,目不轉睛的看著劉景舟。

姚晴騎著大螃蟹來回已經十幾遭,帶來的素食堆積如山,可徐芝泉嘴裡還是一句句的不夠。

幸好谷凕單獨出去一趟,回到龍宮之後拋下幾十個膠囊,一地的素食跟藥材才勉強跟上徐芝泉的提煉速度。

張綠果忽然皺起眉頭,沉聲道:“有年份的老藥再不來,劉大哥可能就撐不過去了。”

胡柚兒聞言,趕忙渾身上下翻騰,顫顫巍巍取出來一個小瓶子,抬頭看向張綠果,“綠果,這個,這個可以嗎?這是他給我爺爺煉的藥。”

本來胡柚兒是想著拜師之後回一趟餘霜縣,然後親手把藥給爺爺。

徐芝泉搖搖頭,沉聲道:“不行,你那丹藥已經被劉大哥淬鍊成型,他用不上的。”

一隻手臂搭在了胡柚兒肩頭,胡柚兒轉頭便瞧見了笑容和煦的谷凕。

胡柚兒皺著嘴唇,哽咽道:“師父,你有辦法嗎?”

谷凕點了點頭,輕聲道:“當然有,放心吧。”

身穿中山裝的中年人一步步往劉景舟那邊兒走去,看著泡在木桶之中虛弱無比的年輕人,谷凕不止一遍的在心中自言自語:“我隱忍三十年,為了個年輕人,划算嗎?”

走到木桶前方,谷凕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當然划算了,人錯一次是大意,錯兩次卻不是刻意,而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