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寧不下去。

她非但沒下去,還很無辜的眨了眨眼,對齊皓道:“爺之前說的是,未經傳喚不得入院,您看,我沒有入院子,我還在外面呢!”

齊皓聞言,額頭青筋一跳:“那本王現在命你下去!”

“爺害羞了?”池奚寧笑著道:“別呀,我又不是沒看過。席墨席景他們的我都看過呢!”

聽得這話,齊皓頓時就被噎住了,他忍無可忍的吼了一聲:“那是以前!那時候你還沒及笄!在我這兒就還是個孩子!”

池奚寧不服氣:“有的人家,十二三歲就議親了呢!”

“別人是別人!”齊皓額頭青筋直跳,直接將手中的劍朝她扔了過去:“下去!”

池奚寧伸手一把接住了劍,看了看惱羞成怒的齊皓,悻悻的從牆頭上下來了。

下來之後,還不忘隔著牆喊了一句:“蕭丞相你也別害羞啊,你跟爺一樣,穿不穿衣服都很好看!”

齊皓聞言忍無可忍的吼了道:“滾!”

“好嘞!”池奚寧應了一聲:“有事兒您叫我啊爺!”

聽得外間她離開的聲音,齊皓這才氣呼呼的收回目光,一轉眸就瞧見了蕭瑾川含笑看著門外的模樣,他冷哼了一聲:“既然蕭丞相喜歡這般衣不蔽體,那就這般待著好了!”

說完這話,他便抬腳朝屋內走去。

蕭瑾川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臣臉皮厚,衣不蔽確實是無妨的,恰巧席寧也不在意。”

聽得這話,齊皓的腳步就是一頓,回過身來朝他吼道:“滾進來!”

蕭瑾川聞言笑著抱了拳:“臣遵命。”

齊皓看著他那張隨時都雲淡風輕的臉就來氣,席寧多半就是被他這張臉給騙了,當即冷哼了一聲抬腳進了屋。

氣歸氣,他終究還是給了蕭瑾川一套衣衫,兩人一同在屋內換衣衫,倒也沒怎麼覺得尷尬。

換好衣衫,齊皓的心緒也平靜了些,在屋中桌旁坐下,敲了敲桌子道:“坐。”

蕭瑾川抱拳應了一聲是,來到桌旁坐下,齊皓看著他道:“說吧,眼下江南是何情況?”

蕭瑾川看向他,低聲道:“臣現在住在江南知府的府衙,查案也好,亦或是走動也罷,均多有限制。臣已召見過淮幫幫主姜夢瑤,此女背後有人,慣會推諉。”

齊皓皺了皺眉:“她背後的人是謝懷孜?謝懷孜是前朝皇室後裔,也就是我們在京城碼頭見過的面具男子?”

聽得這話,蕭瑾川有些訝異的看著他。

齊皓輕哼了一聲:“別看本王,席寧她什麼都沒跟本王說。只是本王幼時曾見過他,他雖然面具覆面,但耳後有一極淺小痣,不細看根本無法察覺,你不曾與他近距離打過照面,故而不清楚罷了。”

謝懷孜曾救過他的命,只是他並不理解,明明是敵對的立場,明明那般好的機會,他為何會救他。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放下此事,那日情景不知回想過多少次,所以任何一點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

蕭瑾川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也就是說,王爺在見到謝懷孜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確切的說,是在來江南時的船上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