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伯,這兵州,都有哪些勢力,您知道不?”

清晨,林九自茅草屋中,伸了一個懶腰,恰逢遇見孫老伯正在小院中擺弄著編織的漁網,也不知道已經多少年的東西,有些部分都已經腐爛掉。

“這兵州的勢力,眾多,小老頭也沒有過多的關注過,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小老頭也不知道!”

“不過,我這逆子,應該是知道點兒東西,前些日子,還每天都嚷著要去上山當土匪,要不是老頭子以死相逼,怕是這小子,早就落山為寇了!”

孫老伯重重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老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怎麼這麼多的年輕人都想要落山為寇,難道,為國家辦事,就遭人唾棄嗎,世道不公啊!

一步一蹣跚,昔日的國家老兵,此刻竟然淪落到如此的地步,還需要已經來養活一大家子。

“小王八蛋,快起床,這都啥時候了,快起床,恩人有點事問你!”

別看孫老伯現在年事已高,但是往日皆是獨自一人,在那湖面上打撈,自然無趣之時,也是自己一人引亢高歌,雖然音律難聽了些許,但是至少,這洪亮的聲音,倒是練就出來,若是僅僅憑藉著聲音,底氣十足,完全不像一個老人。

叫了好幾輪,林九才從裡面聽見懶洋洋中帶著不耐煩,隨即,又陷入寂靜當中,沒多久,厚重的鼾聲響起,氣的孫老伯鬍子險些立起,若不是考慮著什麼,怕早就舉起掛在牆上的繩子衝進去,綁,也要將這小子綁出來。

“臭小子,老子和你娘,怎麼生出了這麼一個小王八蛋!”

眼看著孫老伯摩拳擦掌,林九急忙攔住,事情也不是很著急,不至於弄得父子兩人反目成仇,而且,這兵州匪患眾多,怕是隨便一個山頭,就能夠尋摸到一座山寨。

日上三竿,強烈的陽光順著狹小的窗戶照了進去,衣衫不堪的孫老伯兒子這才開啟大門,在陽光下,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眼神惺忪,晃晃悠悠來到兩人身前,還未張口說話,先是一個哈欠。

“哈,怎麼了,恩人,有啥事,沒啥事,我就回去睡覺了!”

沒有等到林九說話,這一句話,險些將林九堵死,看著毫無上進心的孫老伯兒子,林九也是哭笑不得,怎麼孫老伯一生,攤到了這麼一個東西。

“你先等一下!”

林九叫住了剛剛要轉身,朝著房間走去的小孫子,也是無奈,隨手將一小錠銀子塊丟在桌面上。

“問你點兒事情,可以吧!”

林九嘴角微微勾起,自從來到六扇門以後,已經完全不必用這些黃白之物費盡心思,平日中用到的東西,隨手拿出去,找一個當鋪當掉,都是能夠換來大把的銀子,畢竟,給他們提供的,基本上與皇宮相同。

看著桌面上滾了一會兒才停下的銀子,小孫本向著梗著脖子拒絕,但是,這誘惑是在太大了,緩緩伸出雙手,此刻,眼中已經沒有了其他東西,單單是這一小錠銀子,就已經將他眼珠佔滿。

就在雙手接觸到銀子的時候,眼神中還帶著不可思議,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問自己一些問題,就能夠拿到一塊銀子,要知道,就這一小塊銀子,可夠他們一大家子舒服活上三年。

突然,一隻蒼老的手掌插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將,那枚銀子抓在掌心。

原本眼中的不可思議,順便轉化為了憤怒,抬起頭,朝著那隻手的主人看過去。

“是哪個混.......額,爹!”

小孫錯愕的看著自家老爹,也是滿頭的霧水,摸不著頭腦,不過反應過來,帶著濃郁的委屈。

“爹,這是恩人給我的,你可不能獨吞啊!”

自己兒子一句話,險些讓孫老伯氣了個半死,狠狠瞪了一眼,也沒有管面前的逆子,雙手將掌心的銀子朝著林九推了回去。

“恩人,您救了我們全家的命,有啥事,您直接吩咐就行,不用這麼客氣!”

孫老伯恭恭敬敬,之前林九一人殺掉了這麼多的匪徒,可是孫老伯雙眼親自看到的,長刀已經卷了刃,屍體也是積累了一人多高,像是這樣的屍體堆,有個十多座。

若是引得這樣的大人犯了怒,那自己一家老小的命,可都是喪在了自己這個混蛋兒子身上。

“孫老伯,這,您就收下吧,這是國家愧對於您的,你就心安理得收下,與這麼多年您受的委屈來說,不算多!”

林九將孫老伯的雙手推回,搖了搖頭,眼神堅定。

孫老伯心裡也知道,這件事再過於拉扯,就顯得自己有些不識抬舉,深深嘆了口氣。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