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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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筆為劍,身隨筆走;看來這世人對西涼世子的誤會可不是一般大”二樓上觀看的三皇子朱隆基,雙眸中也不自禁的露出了讚賞之色“世人都在傳言她喝花酒上青樓,不顧禮義廉恥;卻忽視了她本也是腹有才學之人。”
“可惜了,可惜了當初西涼王拒絕了陛下的賜婚之事,不然殿下有此佳妻,到時在朝堂上行走就更加的如虎添翼了”身邊的一錦衣公子搖頭嘆息,著實是有些惋惜。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三皇子說完便繼續看著一樓的比鬥。
楚香君額頭的汗水像雨點般的滾落,自從他名聲在京都大噪之後,與人對對子從未如此狼狽不堪過,今日在這聽音閣裡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是眼前這位被他這些讀書人瞧不起的西涼女世子依舊是對答如流,自己挖空心思出的各種上聯都能從容應對;對方腹中的才學似乎無盡,而自己現在已然是腦中一片空白。
儘管是不情願,楚香君最終還是迎著滿堂灼熱的目光緩緩站起身來,低著頭說出了三個字,那三個他以為這輩子永遠也不會說出口的字,顫聲說“我認輸。”
頓時迎來了滿堂噓聲,原本眾人都想看看這國子監的俊傑是如何羞辱那敗壞禮教,不知廉恥的西涼女世子的,結果卻只看到了國子監兵敗如山倒的景象;就好像原本坐在高高的位置,突然跌落了下來,這一下的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在失落之餘,眾人又把目光望向了沈千尋、宮陌言兩人,只希望他們兩人能把這個討厭的西涼世子給打敗,不然就太遺憾了。
蘇尋安在宣紙上,寫下了李詩仙《月下獨酌》最後一句詩句,便轉身將手中的狼毫筆猛的向沈千尋的方向拋擲而出。
這筆卻不是擲向沈千尋,而是衝著他身前桌子上的琴而去,這筆正好拍打在了琴絃上,而且蘇尋安這一下力道也挺大的,頓時發出了一道極其刺耳的琴聲,滿堂的人都如夢初醒迅速捂起了耳朵,雙眉皺了皺,唯有李清蘭雙眸中閃過一絲驚詫。
“敢問世子這是何意?”沈千尋壯起膽子問道,這是琴技比不過就要動手了嗎?
“我說世子殿下比不過就比不過,這可是你提出的比鬥;怎麼現在發現比不過就要直接動手了嗎?難道就仗著你是世子就可以胡作非為嗎?”.
“沒錯,比不過就認輸,認輸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守諾言。”
“我不服,你今天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服的”
有膽氣比較大的人,眼看這女世子就要動手了,頓時出言大義凜然的說道;聖人說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比不都這女世子就要以勢欺人。
“哼,一群蠢驢看不懂就少在這裡指手畫腳,少在本世子面前裝出一副滿腹才學的模樣,聖人的風骨一點都沒有學到,倒是學到了一身的高傲;聖人教的做人的道理沒有學會,擺架子不懂裝懂倒是學到了不少”蘇尋安這一聲冷哼,可是用上了九階高手的氣勢。
滿堂的圍觀者裡面可有不少手無縛雞之力計程車子,哪裡受得了這個,就好像是面見皇帝時天威浩蕩,嚇得他們噤若寒蟬,都不敢出聲了。
“李姑娘沒嚇著你吧”蘇尋安嬉皮笑臉的朝著李清蘭作揖,“李姑娘我也好了,請點評。”
“無妨無妨”李清蘭輕拍了兩下自己的胸口,朝著沈千尋走去。
李清蘭仔細端詳著擺放在桌上的古琴,琴絃上沾染了不少的墨跡,都是蘇尋安剛才那一擲後造成的。
“琴技這一局世子殿下勝”李清蘭的聲音不高,卻在聽音閣裡掀起了軒然大波,琴都沒彈這就勝了,這偏袒得也太明顯了吧。
“李姑娘我雖然敬重你的琴技,可是你如此明目張膽的偏袒,真當我蘇某人是好欺負的嗎?”沈千尋滿臉的怒意,若非顧忌那個西涼世子,他這一會說不定還會說錯更難聽的話來,強忍著心中的
不快“她毀了我琴絃,又何以言勝。”
“看來聽音閣這風雅之地也懼怕那西涼王啊”
“哼,果然聽音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姑娘你太讓我失望了”
李清蘭的判決頓時引起滿堂的議論紛紛,脾氣再好的人也看不下去了,這偏袒得也太明目張膽了。
李清蘭卻不做任何辯解,只是將古琴扶了起來,用手指著上面的琴絃“小女子絕無偏袒之意,世子剛才那一擲筆正好用上了七絃;諸位在場的有不少士子還有精通音律之人,大家可曾記得在數百年前有位琴技大家姓高,曾有一曲叫《驚夢》此曲只有七音,卻能把七絃之音都用上,是說明這音域廣闊,令人驚醒;各位細想一下剛才聽到時候的反應;不正是如夢驚醒嗎?”
李清蘭又轉過頭去看著沈千尋“沈公子連這曲都沒有聽出來,你以為這一局是誰勝出?”
在場的有不少的飽學之士,也有不少懂琴的,經李清蘭這一解釋也都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這沈千尋也是琴技大家,自然也是知道這曲《驚夢》只是剛才沒有想到,有些羞愧的說道“是我輸了”;他現在只盼著這地上有條縫,一定立馬鑽進去。
剛才那些說李清蘭偏袒的,此刻也都面紅耳赤,只希望剛才自己說話的時候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
李清蘭又走到宮陌言這邊,拿起他剛才寫的李詩仙《月下獨酌》點評道“此詩乃是李詩仙的寄情之作,書法氣勢澎湃且不失細膩,不錯。”
李清蘭隨後轉身走到蘇尋安這邊,拿了桌上的那首《月下獨酌》細看了一下開口道“此局世子再勝。”
看著那紙上的字跡在場的人都搖了搖頭,不過有剛才《驚夢》的例子在先,這回倒是沒有人敢亂開口了。
宮陌言卻不幹了,那紙上的字跡能叫字嗎?根本就是隨便塗鴉的,沒有一個正經字“憑什麼?他這根本就是胡亂塗鴉怎麼能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