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都指婚了,為何還沒有人去給大小姐準備嫁衣呢?”

“噓…你小點聲,這事啊,相爺說了,不讓我們告訴大小姐。而且,太子殿下那邊,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迎親的那日,將我們大小姐明媒正娶接進皇宮呢!”

“說到這個,我倒覺得太子殿下對我們家大小姐也算一往情深了…”

“一往情深又有什麼用?大小姐似乎並不喜歡太子殿下。否則,為何相爺要瞞著大小姐搞這些事情呢?對吧?”

“……”

夜半正朝廚房的方向走去,沿途無意中就聽到了丫鬟們交頭接耳的聲音。討論的內容,儼然是與顧傾雪與墨彥冥的婚事有關。

他頓了頓腳步,眉頭微微鎖死。腦海裡閃過顧傾雪那毫不知情的模樣,不禁有些著急。

師妹現如今正在養傷,這事情暫且不能告訴她。離婚期還有段日子,這段日子就讓她好好的療傷,一切等她傷好,再從長計議。

想了想,他在心裡暗自決定著,先將此事瞞著她,讓她好生養病。

皇宮,御書房。

“太子,父皇如今甚是欣慰。原本我還為了你的婚事,而擔心,現在看來,父皇的擔心是多餘的了。不過,太子,這顧家的這位姑娘,可是曾經拒絕過你的。這如今,她怎麼又突然改變心意了?”

皇帝端坐在案臺之後,一邊批閱奏摺,一邊頭也不抬的問著同在御書房裡看書的墨彥冥。

“太子,你可千萬不能勉強女孩子啊。顧傾雪這丫頭,聰明又有膽識,父皇倒是很器重她。”

墨彥冥聽罷,微微一笑,道,“父皇儘管放心,兒臣對傾雪一見傾心。相信她會被兒臣的心意所打動。更何況,父皇您想想,這顧傾雪是帝尊的師父。現如今傾雪成了太子妃,這不等於就和帝尊攀上了關係?日後,父皇與帝尊的關係,也會變得微妙起來,不是嗎?”

聞言,皇帝手中的筆微微一頓,片刻之後,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深思,思考著什麼。

半晌後,墨彥冥便聽到皇帝的聲音。

“既是如此,你且好生相待那個丫頭。”

他半垂著腦袋,暗暗的勾起了唇角,“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全城百姓都已知曉太子即將迎娶顧家大小姐一事,皇宮裡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婚事。

丞相府雖沒有什麼動靜,但是明顯人都能看出來,顧烈最近去太子寢宮的次數日益頻繁。

然而,這一切,躺在小院裡養傷的顧傾雪並不知情。夜半每日精心熬藥,並時不時用念力為她調養。她的身子也早已好了許多,只是他卻仍不允許她下床半步。

剛開始時,顧傾雪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只當他是擔心她,怕她傷勢未好又添新傷。

可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漸漸的,顧傾雪不禁在心裡起了疑惑。

這日,夜半照舊給顧傾雪喂完藥。

“師妹,你歇息吧。”他替她輕輕掖好被角,轉身即將離去。

“等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顧傾雪望著他即將離去的身影,一雙鳳眉輕輕蹙起,突然的問道。

夜半的腳步一頓,身形也是霎那間的有一絲緊繃,隨即回過身來,面露笑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

“師兄能有什麼什麼事瞞著你?哈哈哈…師妹你還是快點歇息,養好傷。否則,師父回來了,又該得罰我關禁閉了。”

他說著,一臉頭疼的模樣。顧傾雪見狀,心裡總有些莫名的不寧。看著他似乎是沒有些異常的神情,心中的懷疑卻愈發濃烈了起來。

想了想,她忽的咧唇笑了笑,道,“沒事就好。不過師兄,我身上的傷也已好的七七八八。這些日子我一直悶在屋子裡,想出去透透氣。”

說著,她便要起身下床。夜半見狀,頓時心中有些急不可耐。他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她出去,然而一旦出去,必然會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

顧傾雪見他沒有說話,倒是有幾分發愣的模樣,心中的疑惑和懷疑便更為擴大了幾分。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她知道夜半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一番整理之後,顧傾雪推開門,走到院子裡。一如往常,院子裡十分清靜。

夜半跟在她的身後,眼珠子卻是圍了四周,警惕的轉著。

若是顧傾雪一直呆在院子裡,倒也不會出什麼事情。怕就怕,她會出府。

顧傾雪溜達一圈後,停下腳步,銳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夜半。夜半被她的目光,看的心中一陣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