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他,顧烈的笑臉突地就變成了不耐煩的模樣。

“你來這裡做什麼!”顧烈沒好臉色的說著,心中原本的好心情便都被他給破壞了。

夜半的眼中劃過一絲冷笑,但是面上卻是裝作平淡的道。

“相爺,太子殿下要離開了,您…不去送送他?”

“太子殿下這就要走了?怎麼不多呆一會兒?唉…這…”

一聽到墨彥冥要走了,哀嘆一聲後,顧烈忙不迭的朝門外走去。

廚房裡就只剩下夜半和幾位御醫相視著,幾位御醫不知道他是何人,並沒有將他當一回事,只當他是什麼個下人。

為首的御醫看了看身後端藥的御醫道,“好了嗎?好了就趕緊給顧小姐送過去,藥涼了可就失了功效。”

“哎哎,好了好了。我這就給顧小姐送過去。”

說罷,那御醫抬腳就要端著藥出去。路過夜半的時候,看到他擋在門口,便不悅的道,“麻煩讓一讓,這可是你們顧小姐的藥,耽誤了時辰,你可要負責的!”

夜半冷的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麼,往旁邊退了退,作出讓步的動作。

那御醫沒留心,便要走出去。卻不曾想,夜半眸中冷光一閃,突地伸出一隻腳。

當下,那御醫就被絆倒了,手中端著的湯藥也盡數撒了一地。

廚房裡的眾御醫一見,紛紛大吃一驚,看著夜半,又看看倒地“哎呦”直叫喚的御醫。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太子殿下賜給顧小姐的治傷藥打翻!”為首的御醫當即就將矛頭直指夜半,揚聲就訓斥著他。

那倒地的御醫也慌忙的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的指著夜半就嚷嚷著。

“對!就是你伸出腳絆的我!我要稟告太子殿下,讓他治你的罪!”

夜半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轉眼緊緊盯住面前的一眾御醫,眸中的溫度低的嚇人。

為首的御醫見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不禁惱了起來。正要繼續開口大罵時,忽然注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並不是府上下人的粗布衣。

雖說不是什麼奢華的布料,但是見他腰上不凡的佩劍,還有他渾身散發出的壓迫氣場。一眾御醫登時就不敢再多說什麼,這樣的人,只能說是非富即貴。

想到剛才他與顧烈的交談,一眾御醫心裡立即就開始七上八下,莫不是這人是相爺的人?

為首的御醫還是定了定心,努力穩定自己的神情,試探性的問道“你是相爺府上的人?難道不知道這藥是要給你們家小姐療傷用的嗎?你就這樣給打翻了,相爺回來,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你。”

夜半聽著,絲毫不以為意的冷聲道,“我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顧烈的人?你們的眼力也真差!”

說著,他在一眾御醫不明真相的眼神下,不急不緩的道,“我是帝尊的人。”

雖是平淡的聲音,卻已然讓那一眾御醫都猶如石化了一般不敢動。

帝尊,封千域。居然是帝尊的人。

怔愣了片刻後,為首的御醫才微微從驚訝中回過神。盯著夜半,張了張口,好半天才道,“既然…既然是帝尊的人…想必方才也不是故意為之。如此,我等就不再追究了。這藥,我等再去熬一碗即可。”

夜半倏的一把抓住說話的御醫,抓住他的衣領,湊到跟前,惡狠狠的一字一句道。

“我告訴你們,別以為自己剛才在碗裡動的花樣我沒看見!所以,那碗藥,是我故意的。現在打翻了,你們趕快滾!”

他低喝一聲,四周隱隱有浮動的念力在散開。被他這麼一揭穿,一眾御醫登時慌張的就要離開廚房。

“站住!”

夜半忽然說著,一記冷眼拋了過去。一眾御醫都紛紛被定在原地,不好動彈。

“回去見了太子殿下,你們替我轉告他,如果他再敢對顧傾雪抱有什麼不利得想法,帝尊不會放過他的!”

“是是是!”眾御醫忙不迭的點頭應著,隨後便一溜煙的趕緊逃開了。

望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夜半忽的凝起眼眸,為顧傾雪的安危隱隱擔憂著…

皇宮,太子寢宮。

一眾御醫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垂著腦袋,渾身直哆嗦。

墨彥冥渾身猶如鬼魅一般,散發著憤怒的佞氣。望著那些個御醫,他深深擰起了眉頭。

“你們說,帝尊身邊的人,發現了你們暗中在湯藥裡下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