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微蹙,顧傾雪看著逐漸想要靠近自己的幾個御醫,眼神瞥到一旁嘴唇微微含笑的墨彥冥。

他要什麼,她很清楚。今日這般客氣的來此,想必也不僅僅是為了讓御醫給她療傷。

眯了眯眼睛,一絲冷笑從她的心底掠過,她倒要看看,他要怎麼從她這裡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請顧小姐先伸出您的右手,讓臣為你把把脈,看看你的傷如何了。”

離自己最近的一位太醫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說著。她淡淡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順從的伸出了手。

那御醫上前兩步,將手中的軟帕蓋在她的手腕上,隨後再為她仔細的把脈。

屋子裡一片靜默,沒有人說話,顧烈在一旁小心的窺視著墨彥冥的神情。這為太子殿下的脾氣秉性,常常是令人琢磨不透。

顧傾雪一臉坦然地微垂腦袋,她能感受到,自己手腕處有一絲絲的暖流不斷滲入自己的身體當中。

宮廷中的御醫,往往都是念力深厚。他們用念力替人療傷,減輕病人的傷痛。

片刻後,御醫的手指離開了手腕,而後起身回頭朝墨彥冥道,“殿下,想必已經有人替顧小姐療傷了。故而,顧小姐的傷勢並無大礙。不過,這幾日仍需要服幾帖藥調理一下身子。”

“如此本宮便放心了,雪兒,御醫的話你也聽到了,這幾日可千萬要注意身子。待會兒我讓御醫去準備幾副藥,好好的替你調養身子。”

墨彥冥說著,一個眼神瞥過去,那幾名御醫便心領神會的領了命,拿起藥箱,就要走出去。

顧烈見狀,看看墨彥冥,又看看顧傾雪。不動聲色的暗笑,心想應該要給這兩人一個獨處的機會。

如此一想,他忙喊住離開的御醫道,“太醫,請留步。”

為首的御醫微微俯身,不解的問道。

“相爺還有何吩咐?”

顧烈笑笑,“你們可是為小女去配藥?”

“正是。”

“如此,我帶你們過去吧。”他說著,便率先走出了屋子。

見他們離開了屋子,屋頂上的夜半冷眸一凝,心底總覺得有些不安。又看了屋子裡只剩下墨彥冥和自己的小師妹,他動了動眼眸,想著還是先看看墨彥冥想要做什麼。

屋內,顧傾雪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墨彥冥。

“我說,太子殿下,你還想做什麼?是要讓我感謝你特意請御醫來替我療傷嗎?”

她說著,眉間透著深深淺淺的厭惡,不給墨彥冥回答的機會,便搶先道,“殿下還是不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花在我身上,你想要什麼我很清楚。”

說罷,她冷冷的勾唇淡笑,“很久沒有我的血液,體內的念力一定下降了不少。殿下一定很不好受,呵呵!”

“你!”

她說的確是他這幾日的煩惱,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的血。天知道她對他不理不睬,不管不顧。卻暗地裡想盡一切辦法,只為墨彥陵找尋恢復念力的方法。

一想到她居然寧願幫墨彥陵那個廢物恢復念力,去死也不願意將血液獻給他,他的心裡不由得燃起了熊熊烈火。

見他臉色陡然陰鬱,沉沉的有些嚇人。顧傾雪知道,她說到了他的軟肋,他的心裡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撕扯!

冷笑一聲,她毫不畏懼的繼續道,“太子殿下這是惱羞為怒了,哈哈哈…咳咳…”

笑的用力過猛,她不禁捂住胸口,輕輕的咳嗽了起來。

見她這副模樣,墨彥冥上前兩步,大步跨到她的床邊,微微俯身,伸出手猛地捏住她的下巴,陰森森的眼神,深沉的神情,出聲盡是威脅之意。

“你不給本殿下血液可以,本宮不急。更何況,你一個女人,本殿下有的是手段讓你乖乖交出自己的血液。不過,本殿下很不喜歡你自作主張,費盡心思的想要為墨彥陵那個廢物恢復念力!”

他說著,絲毫不被顧傾雪眼底的寒冰所威懾,頓了頓聲音,繼續道。

“你可要想清楚,你爹早已和本殿下是一條船的人。如果現在你為墨彥陵效力,你覺得,本殿下會輕易放過你們顧府嗎?還有,你自己都沒有念力,竟會傻到要去幫墨彥陵恢復念力。顧傾雪,你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想嫁入宮門。那墨彥陵呢?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喜歡上他而與本殿下作對?嗯?”

他自顧自的說了許多危言聳聽的話,然而顧傾雪只是靜靜的聽完,隨後眯起眼眸,危險在一瞬間如光芒般劃過。

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隨後淡淡的面無表情的道,“說完了?”

墨彥冥被她突然這麼莫名其妙的話語問的一愣,眉頭一皺不太明白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既然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我很累,要睡了。”

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她毫不客氣的將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拍開。

墨彥冥先是皺眉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後,心底陡然升起怒意。他暗暗的握住雙拳,目光沉沉如水,似在竭力忍耐住自己心中那即將爆發的滔天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