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心真宗,沈彥秋一無所知。

而給這六個強盜種上北極神光劍,和玄陰(洞)冥指的符籙,並沒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想法,只是出於善心。

十方魔道不是現在世的功法,怕是除了哀無心和他之外,再沒有人知道。唯有寒冰破滅圈和太陰炫光鏡,因為和童元浪鬥了一場在人前顯露過。為今之計只能是能拖一時是一時,他沒有其他的術法傍身,只好將北極神光劍和玄陰(洞)冥指刻印。

龜心四劍的法門已經被十方魔道完全同化掉,再無法重修回來。如今十方魔道已經成了他的本命功法,又怎麼可能一輩子都不使用?若再碰到童元浪這樣,一心拿他到牛聖嬰那裡邀功領賞的,少不得出手拼殺。

照哀無心所言,倘若天罰真的隨時都可能降下來,介時唯一能保護他的,還是隻有十方魔道。

既然暴露是早晚的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將暴露的時間延後。爭取在修成金丹之後,有了相對的自保能力,無論是大悲宗弟子的身份,大聖王袁無心的身份還是十方魔道,都不會在成為他的桎梏,而是強大的助力。

沈彥秋曾不止一次想過,不管是袁無極也好,徐沐白也罷,甚至就連沒見過面的趙正陽,他都覺得這一路走來太過夢幻,夢幻的令人難以置信。有時候他試想過如果他的生命中沒有出現這些人,現在的會是什麼樣子?

他也不相信哀無心會因為那麼一句,聽起來如同玩笑的話,就判定了他們之間的師徒緣分,可是他把回憶翻了無數遍,還是找不到任何能夠被他們利用的地方。

而這些人的出現,究竟是絕對湊巧的偶然,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如果是因為某種原因,那麼他能為這些人帶來什麼,才能值得他們付出這麼多呢?

倘若最後的收穫遠遠小於付出,除非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否則誰會上趕著做賠本的買賣呢?

每次一想到這裡他就一團亂麻,就像是冥冥之中,一雙無形的命運之手在強制性的推動著他,身不由己的按照別人設定好的劇情發展。

希望這次魔山大祭上的那一樁心願,不再是誰策劃好的事情吧。

如果眼看喜他們真能依照自己說的守口如瓶,或者添油加醋的把那個虛構的道人再誇大一番,再加上北極神光劍和玄陰(洞)冥指的兩道符籙,任何一道爆發出來,都足夠震懾心真宗分派的修士。

一念善心起,百萬(功)德林。

我怎麼越來越像個浮屠弟子了?

沈彥秋似乎受哀無心的影響,對於浮屠門總有一些探索的慾望,那朵代表《金剛菩提本身法》的紅蓮,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要不是哀無心一再重申,非宗主不得擅自開啟功法,只怕他早就動手了。

如今因為六賊的事情,不禁讓他想起來之前在段家軍之時,遇到的那些正兒八經的強盜,對於自己的突發善心的舉動,忍不住自嘲。

距離魔山開皇大祭還有一段時間,按照哀無心給他規劃的路線,著重避開那些有可能出現麻煩之處,沈彥秋會經過一個叫做火雷原的地方。

火雷原幅員極闊,南方比鄰南疆火皇宮治下,北方又臨近積雷山的領地。只是南疆火皇和丟雷老姆,都沒有把火雷原納入自家的領地,而是各取一個字命名,任其自由發展。

南疆雙皇一王,炎皇,火皇和應帝王都是成名已久的元神修士,而丟雷老姆和袁無極一樣,都處於金丹頂峰。只是和雙皇一王章論,就算是他倆這樣的準元神,也還是不夠資格。

可就這樣火皇還願意和她畫地而治,可見丟雷老姆的名聲地位,還在袁無極之上。

丟雷老姆坐鎮積雷山,整個積雷山也只有她這麼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可從來沒有任何大修士前來搶奪這塊福地洞天,就連臭名昭著的妖魔道修士都不曾做過。

一開始有人謠傳說,平頂山的兩位妖王和丟雷老姆有些瓜葛,這個事兒還沒消停下來,又有人說,他是大力魔王牛太煌的昔日舊情人。慢慢的這些謠言愈演愈烈,更有甚者說丟雷老姆修煉雷法,神仙道的宗主也是修煉雷法,丟雷老姆肯定是雷震霄安插在修行道的棋子。

一時間謠言四起甚囂塵上,分析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樣。丟雷老姆勃然大怒,直接發書神仙道,自在魔宮和平頂山。短短几天時間這些謠言的始作俑者,就被通通押解到了摩雲洞門口。

丟雷老姆親自動手,將這些修士封鎖修為神魂禁錮,一個個扔進摩雲洞裡的岩漿湖中,永世受地火雷龍煎熬,連魂魄都不能走脫,摩雲洞日夜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