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你的嗎?”

聞言,江笑笑懵逼,冷笑反問,“不就是我薅你頭髮那次嗎,盛大爺公寓門口,你說從進大學的第一天開始就討厭我什麼都比你優秀,你這就是典型的聖母茶。”

程薇櫟輕蔑地笑著搖頭,“我說其實那是氣話,你信不信呢?”

“……”江笑笑眼珠子橫著瞪了過去,沒說話。

於是,程薇櫟重新將雙手放回了桌上,一如之前那樣機械一般地攪動著只剩一半的咖啡。

她說,“從我和你認識開始就無話不談,選課、吃飯、參加社團活動什麼都是在一起的,直到你認識了盛陽。”

江笑笑頓時把眼眶睜得老大,屁股下意識地還往外移了兩寸。

程薇櫟噙著笑意低頭看了下喜形於色的她,瞬間扼殺了江笑笑腦補的可能性,“我喜歡男人。”

江笑笑彆扭地動了動嘴,小心地拍了拍胸脯。

然而,下一秒程薇櫟卻道,“可我對你有佔有慾。”

“啥?”

江笑笑驚了個呆,腦袋突然就開始漿糊了起來。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有佔有慾,既然對她有佔有慾為什麼最後和盛陽結了婚呢?這個邏輯在向來神經大條的江笑笑眼中,說不通。

瞧著她那副因為欲哭無淚而呈現出來十分精彩的面部活動時,程薇櫟的笑意起了又起,嘴喏動著半晌忽然就轉過了頭去。

“你和盛陽在一起後,但凡有點時間就會坐著高鐵去他那兒。漸漸地,我們之間的話題從天南地北變成盛陽怎麼怎麼樣,從逛街活動消磨時間變成我一個人在宿舍等你晚歸,幫你打掩護……”

“那你到底是嫉妒呢,還是恨盛陽奪走了我?”因為程薇櫟彆著身子背對她,江笑笑極其艱難地把頭伸到桌子中間去看對方。

程薇櫟搖頭,繼續不看她。

“不過是女生之間的小別扭,會覺得是個男人影響了友情。所以那個時候我雖然心裡不大舒服,卻能理解,小說裡面不都那麼寫的嗎:女人有了男人就戀愛腦。你我遲早都會有那麼一天,只是先後的問題,後來我也和專業裡的人在一起了。”

“那……”又為什麼要討厭我呢?

程薇櫟回頭盯著忿忿不平的江笑笑,忍不住笑道,“最後那一年的某一天,我接到了盛陽的電話。”

江笑笑瞬間坐直,眼裡寫著:他來勾搭你了?

程薇櫟依舊笑著搖頭,“他問我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那是他第一次聯絡我,他讓我幫忙瞭解一下你的境況。

“其實在那之前,我也發現了你不對勁就和你聊過。

“你心情好像很不好,怎麼都不說,後來被我問煩了,語氣也變得很衝。那時的你明明也不去盛陽那兒,但也不會跟我一起去圖書館,開始變得孤僻有點形單影隻。

“那時候的我們都太小了,都不太會照顧別人的情緒,三番四次被你拒絕的我也有了怨氣,但偏偏大家都不說。直到,有一天宿舍的人聊起畢業後的打算時,我問你當檢察官是準備司法還是先考研。”

“我清楚的記得,當時你冷冷地回答說,‘我需要去做那麼垃圾的事情嗎’。”

說到這兒,程薇櫟深吸了一口氣,江笑笑也苦笑著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