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留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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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深秋落水並且受驚嚇,陳書錦在當天晚上果然還是發起了低燒,迷迷糊糊的難受了一晚上,第二天她的意識還是無法清醒過來。
“這孩子好像在發燒。”陳大媳婦擔心她,一大早就來到陳書錦的屋子裡頭來看她,誰知道怎麼叫她都醒不過來,用手背一貼額頭果然是感覺到一絲絲灼熱的感覺。
“書錦!書錦!你聽不聽的見孃的聲音?”陳大娘看著臉色依舊蒼白,額頭上還,冒著虛汗的陳書錦,心裡的擔憂就像是冬天下起的厚雪。
陳書錦迷迷糊糊得就聽見陳大媳婦的聲音,嚶嚀著回應了一聲:“娘,我……還好。”
到底還是擔心陳大媳婦過於憂心而心神不寧,卷在被子裡的陳書錦是那樣的瘦小,陳大媳婦怎麼會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就放棄自己的憂心。
“別說話別說話了,好好的,娘把你爹喊起來去找大夫!”陳大媳婦憂心極了身上披著的外掛掉了都沒有發覺,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要陪著陳書錦還是要先回屋去喊陳大。
“你渴不渴?娘給你倒水好不好?”暖壺的水放了一夜還燙得很,陳大媳婦給倒了一杯水餵給了陳書錦才從陳書錦的屋子走出來。
天還才剛擦亮,陳大被陳大媳婦喊了起來,著急忙慌的抹黑套了衣服鞋子跑去了老陳的家。
穿過老陳的院子,陳大正要敲門,門卻被人從裡邊開啟了。
“大伯,是陳書錦發燒了嗎?”蕭正宴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憂心著陳書錦的身體會不會因為落水吃驚而發燒,一夜過去沒有聽到什麼訊息,最終還是在早上聽到了陳大的動靜。
“這?”陳大心中還疑惑蕭正宴怎麼會知道,但又想起之前自己婆娘說的便又將疑心給放下了,“正宴啊,你師父在不在或者你方不方便啊,我們錦妮兒又發燒了。”
看著蕭正宴穿戴整齊的樣子,陳大都想要不拖著蕭正宴往家去算了,左右蕭正宴之前也給自己女兒看過的,現在這個低燒想必也是手到擒來。
“我腿腳不好,還是讓師父去。”蕭正宴說這話的時候往旁邊讓了讓,陳大順勢進了屋裡,也就沒有看清楚他臉上的那一抹落寞的神色。
老陳在陳大還沒來的時候就被蕭正宴給喊醒了,這孩子原本作息時間十分的規律,只一次卻不知怎麼了愣是點著油燈看了一晚的醫書不說,這一大早還把自己給叫了起來。
“大夫?老陳?”陳大胡亂的喊著,屋裡只有點矇矇亮,陳大一時間還沒有看到在角落裡穿布鞋的老陳。
“在這呢,這一大早是怎麼了?”老陳回了一句,順勢從凳子上起身,感情蕭正宴這小子能預知今天早上就有人要來找自己?
“是我家妮兒,昨天不小心落了水,現在發燒了想叫你去看看!”陳大也不好在人家大夫這裡說什麼是被人給推的這種事兒。
“吆,怎麼好好的掉到水裡了?”老陳就疑惑的說了一句,隨後又安慰起來,“莫憂心,這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叫正宴過去就行。”
就是因為受涼而發燒,不是什麼疑難雜症,自己帶出來的徒弟自己知道,蕭正宴處理這種問題簡直綽綽有餘。
陳大的目光自然被轉移到了蕭正宴的身上。
“師父我不行,我今天腿疼的厲害。”蕭正宴還是面目表情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他說話時臉上並沒什麼疼痛的色彩,只是漆黑的眸子裡邊好像少了一些什麼看不真切。
“怎麼今天腿疼,要不要緊?”老陳摸了摸鬍子,盯著蕭正宴的腿腳看了一會兒,他直覺自己的徒弟應該是撒了謊。
蕭正宴不去看自己師父質詢的目光,只淡淡的道:“沒什麼要緊的,老毛病而已,師父還是先跟著大伯去陳家看病吧。”
“對對對。”雖然只是發燒,陳大卻還是憂心自己的寶貝女兒。
老陳只得點頭,揹著自己的醫箱跟陳大去了一趟陳家,陳書錦的發燒並不嚴重,老陳給她紮了幾根針又開出了一些散熱的藥便收拾了東西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陽光又洋洋灑灑的照在大地上,蕭正宴正一點一點將屋裡要晾曬耳朵藥材往外搬。
聽見老陳的回來的動靜他很快停了手中的動作,看著老陳關切的問道:“陳書錦的發燒還好嗎?”
他又像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外露,又往後退了一步,偏過了自己的視線。
好歹是相處了這麼久,老陳還是比較瞭解蕭正宴的秉性的,將自己的醫箱放在了一邊,老陳坐到了自己的小躺椅上歇了口氣才回道:“不嚴重,好好休息過一天就能全好。”
如此,蕭正宴才將自己自己的擔心都收回了心中,又默默的去將藥材往外搬,一點點鋪開晾曬起來。
“你的腿腳應該沒有那麼疼吧,是不是跟陳書錦那個小妮子吵架了?”老陳這一路上算是想明白了,原來蕭正宴一大早喊自己起來就是為了這個小妮子,估摸著昨晚一夜沒睡也是為了這個小妮子。
只是有一樣老陳這個生鏽的腦袋有些想不明白,既然這麼擔心,那怎麼不自己去陳家親自看病呢?在老陳腦子裡唯一合理的解釋絕對就吵架了!
“年輕人嘛,吵個嘴是什麼大事兒,咱們男人要有胸懷,不要跟女兒家一般計較才是。”沒有得到蕭正宴的回應,老陳開始自說自話,並且還開始說教起來。
他也是自己一個人待了小半輩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種老話什麼的老陳早就記在了心裡,在老陳眼中,蕭正宴既然住在自己這裡,那方方面面的他這個過來人就得給點提示和指導。
可老陳不知道的是,像蕭正宴這麼沉熟穩重的人怎麼可能會跟別人吵嘴?他只是單純過不了自己這關,在那一刻……
他的痴心妄想都被真真正正的拿到陽光下來被批判和否決,之前一直忽視和逃避的問題,在那一刻全都赤裸裸的擺在了蕭正宴的面前。
他就是不配!
在陳書錦落水的那一刻這個想法才這樣鮮明的再一次出現在蕭正宴的心裡!
深刻而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