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治療傷腿

跟著老陳學醫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蕭正宴都是早出晚歸的拄著柺杖往老陳哪裡跑。

一開始老陳並沒有教蕭正宴藥方診脈，只是天天帶著他去山上辨識草藥，然後將草藥炮製出來。蕭正宴並不覺得枯燥，反而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基礎打牢了才能繼續學習。

老陳很滿意他的勤勉，有些人仗著自己天分出眾便眼高手低，不願做這個不願做那個，最後落得個一事無成。徒弟的性子倒是非常不錯，不挑剔不抱怨。

隨著時間的推移，蕭正宴便不只是炮製草藥。老陳出診的時候會把他帶上，在旁邊觀看他的診治手法以及用藥等等。他學得廢寢忘食，恨不得一天的時間再長些好讓他學個夠。

時間長了問題也出來了，蕭正宴的腿終究是個問題。近的地方還好，有時候出診的地兒偏遠，走路時間長了，他的腿就開始疼痛，拄拐的手也開始無力，這小子倔的很，從不喊痛，也不吭聲，但是從表情可以看出他的痛苦，得想個法子才行。

將這事兒記在心裡，老陳翻閱無數古籍偏方，終於給他找出來個方子。

這天，蕭正宴正在整理藥草，原本躺在躺椅上睡覺的師父忽然盯著自己的瘸腿看，這讓他有些彆扭，也有些難堪。

自己的瘸腿到底是給師父拖後腿了，不光是別人不解師父為什麼收了個瘸子當徒弟，平常看診的時候因為這條不爭氣的腿拖慢了師父的步伐，看著師父有意放慢的步子，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正宴哪，想不想治你這腿？”老陳慢悠悠說道。

“我的腿還可以治嗎？摔斷的時候找來的大夫說我的腿拖了太長時間已經治不好了……”蕭正宴艱難開口。

“你還小的時候我也給你看過的，你這腿我確實是治不好的。”老陳的眼皮兒也耷拉下來，這麼好的土地治不好腿他如何不寒心。

得到這樣的答案蕭正宴並不意味，只是內心深處還是會有些隱隱作痛罷了。

“我雖然治不好你的腿，卻有法子讓你擺脫柺杖，以後至少能靠著自己的力量走路。”老陳重新揚起笑臉繼續道：“不過啊，這個治療過程可能有些痛苦，而且也不能全治好，腿走路的時候會跛。”

能讓自己擺脫柺杖？即便是一直習慣於收斂自己情緒的蕭正宴也忍不住露出了開心的微笑，這對他已經是極大的幸福了。“不管多痛我都忍得！”

“師父，我的腿有朝一日能完全治好嗎？”一但有了希望就想貪求更多，更何況蕭正宴的腿現在還是有知覺會覺得痛的。

“你的腿如今還有痛覺，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訊號，師父我雖然只能做到這裡，”老陳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又繼續，“但我記得那些藍眼睛鷹鉤鼻的老毛子最是擅長給人開膛破肚做手術，說不定他們能徹底治好你的腿傷。”

有了希望就有了動力，蕭正宴現在燃起了熊熊鬥志，堅定的說：“師父我不怕痛，你儘管治，腿好了才能跟你走的更遠。”

“行了，我知道了，你現在回家收拾收拾和你爹孃說一聲，往後三個月你就在我這兒待著吧。”

感激的向師父鞠了一躬，他回家收拾東西告訴了父母這個訊息，林小云喜極而泣，忙不停去為他收拾東西，還給他帶了好些糧食雞蛋，讓他帶回去送給師父。

蕭村長也很激動手都在顫抖，連聲說好，然後催促蕭正宴趕緊去老陳家裡，別讓師父好等。蕭正宴的東西實在不是很多，他又一向習慣精簡，就裝了一些換洗的衣服正要出門，卻叫親孃林小云給攔住了。

“你怎麼就帶了這麼點東西？快回屋去，娘給你重新整理。”看著蕭正宴小巧的行囊，深知他性格的林小云就明白了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不由分說的拿下蕭正宴的包裹，林小云直接進了蕭正宴的屋子：“你就帶這麼點東西，這再過不了多久天就徹底涼了，你不得把薄薄的棉襖給帶著？還有下雨要用的雨傘……”

林小云到底細心些，左一件右一件的往蕭正宴的包裹裡放東西。

“娘，你別擔心，師父家離我們家又不遠，缺個什麼東西我走著不久到了？”蕭正宴寬慰這林小云，他知道林小云是不太習慣自己出這麼長時間的門。

背對著蕭正宴的林小云忽然就用袖套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聲音略有些沙啞的道：“在外面不必家裡，你事事勤快些。”

“好。”蕭正宴欣然接受親孃給出的意見。

“說著我差點忘了，之前書錦送來兩本醫書我還沒交給你，這次你去老陳家就一起帶上。”林小云想起陳書錦，如霧一般的心情突然就晴朗起來，帶著笑臉就轉身看向蕭正宴。

蕭正宴聽到這話，眉頭就是一皺，沒想到陳書錦居然又給自己送來了醫書，他的心裡其實有些欣喜，但理智又告訴他不該欣喜，一時間竟然有些頭腦空白。

“你在這裡等著，娘去給你拿，之前就放在你屋裡的炕桌上來著。”林小云回憶著尋找著，不一會兒就在炕桌上找到自己之前放置的兩本醫書。

兩本醫書具都是嶄新的，蕭正宴都沒有看過的型別，林小云將書塞進包裹的時候，蕭正宴也沒有開口去阻止。

另一邊的老陳也沒閒著，蕭正宴走後他在家裡翻翻撿撿需要的藥材，見還缺幾味藥，便去了鎮上藥鋪購買。

回來後，他將爐子點著，塞進柴火，開始慢慢熬製給蕭正宴用的藥膏。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來了，將瓦罐裡的藥膏弄出來，漆黑的藥膏散發著刺鼻的味道，令人聞之瞬間清醒無比。

心裡裝著事，蕭正宴一晚上沒怎麼睡，五點鐘就醒了洗漱還又把屋子給打掃了個遍，然後在房裡等著師父來治療。

老陳進來的時候蕭正宴正看著書，看他起這麼早毫不驚訝，丟給他一個木棒，簡短的道：“咬住，忍著。”

猝不及防的巨大疼痛突然襲來，蕭正宴痛出臉色發白一身冷汗，額角青筋突的暴起，他狠狠咬住木棒，硬是沒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