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查事的小旋風一直沒回來,我吃過晚飯,就和柳銀霜一起出了門。

這娘們兒最近是越來越懶了,出了門就抓我手腕,化成一條小蛇,鑽到了我袖子裡。

大概是發現我胳膊上沒纏著花繩,她又問我那花繩呢?

我說拿著費勁,當腰帶,系褲腰上了。

柳銀霜罵我汙穢,說神兵得好好養著,怎麼能當腰帶使?

還說我,方便完不洗手就係腰帶,手上的髒東西會讓那花花繩降修為,到最後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我信她個鬼,老子的尿又不是童子尿,那花花繩也不是什麼邪祟,還怕屎尿扣臉上?

柳銀霜看我不搭話,又補了句傻缺。

我也覺得挺傻缺的,大晚上老子抱著個破紙盒子,在大街上跑,不是傻缺是什麼?

那紙盒子裡裝的是刀,屬於利器了,揣著這東西我不敢坐公交車,只能跑到有車的地方,攔了輛出租。

我和柳銀霜到那私立小學的時候才晚上八點多。

我將她帶到學校後面,小蛇從我袖口裡探出頭,四處看了看。

那所私立小學有院牆,但後面的操場沒有,整個操場都是用鋼絲網圍起來的,入口在裡面,通著學校。

陳冕看到那黃袍人的時候,就是隔著這張鋼絲網的。

柳銀霜看清環境之後,又問我能不能爬樹。

那農村長大的孩子,有幾個不會爬樹的?更何況我那些年乾的都是些登梯子爬高的活兒。

我讓她直接說,爬哪棵。

柳銀霜用那小蛇頭點指了一下,是操場東北角的第一棵樹。

我扔掉紙盒子,把刀別到褲腰上,才走過去,讓她起開點,然後擼胳膊捲袖子,三兩下就爬到了樹上。

等我站穩之後,柳銀霜化成的小蛇,又從我衣領子裡鑽出來,四處環視。

她身上那蛇鱗冷颼颼的,給我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讓她去毛衣和外套的夾層裡待著,這他娘太涼了。

柳銀霜像是故意氣我,不止沒挪地方,還把蛇尾繞過來,纏我脖子上,勒了勒,說我再出聲,她就勒死我。

我頓時就消聲了。

藏在樹上,大概到九點多的時候,陳冕從學校後面過來,在後操場轉了一圈,像是在找我。

我原想跟他打個招呼。

柳銀霜不讓,我就把嘴閉上了。

陳冕看外面沒人,連等都沒等,就回學校了。

這學校建在東城郊,十點以後,周圍幾乎就沒什麼燈光了,我又等了將近一小時,陳冕來來回回走了四五趟。

看樣子他是害怕,不敢在後操場久待,又怕我來了找不到他。

我問柳銀霜,藏在樹上是不是要等那黃袍人?

那小黑蛇卻晃了下腦袋。

我正要多問,她直接把那蛇尾豎起來,擋我嘴巴上了。

冰的我一愣。

柳銀霜也跟著抖了下,趕緊收回尾巴,示意我往操場看。

那陳冕都有半個多小時沒來後操場了,我琢磨著,這小子應該是等不到我,早就回宿舍睡覺去了。

柳銀霜讓我看,那有啥可看的?

整個操場都黑漆漆的,連個手電光都沒有。

我盯著空蕩蕩的操場,掃視了很久,才看到柳銀霜讓我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