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佳,你現在對我還真是有夠絕情。”他勾了下唇角,露出一個涼薄的笑容:“哪怕是說句謊話騙騙我都不行?”

盛言書眼中折射出的一絲難過把阮世佳刺痛了一下。

這一剎那,她甚至覺得盛言書的悲傷和難過,竟然不是裝出來的。

可一個五年前為了情人可以眼睜睜看著她懷著孩子去死的人,會為了她難過嗎?

如果他會難過,五年前她就不會生死命懸一線。

他的傷心,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也許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方便要回小北的撫養權。也許不過是看她不再當那個全心全意愛他的舔狗,覺得不甘心。

也許,兩者都有。

心裡瞬間堆積的情緒又如風一樣被吹散,漸漸冷寂下來。

阮世佳無謂地看了盛言書一眼。

“盛總不需要我的謊話來騙你,並且小北還在睡覺,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糾葛吵到他,盛總最好還是跟我去醫院走一趟。”

盛言書抿緊了唇,他看著阮世佳的眸色深邃又複雜,可是最後他一個字都沒說,還是跟她去了醫院。

至少這一刻,她是在擔心他沒錯。

至於她是出於什麼原因關心他,已經不重要了。

阮世佳開車把盛言書送到了醫院,在經過醫生處理傷口,並告訴他們,盛言書除了一點外傷,並沒有更嚴重的傷勢後,阮世佳這才鬆了一口氣。

盛言書畢竟是為了救她才會被酒瓶砸傷,如果他真受了什麼嚴重的傷,她會過意不去。

“幸好盛先生用手臂擋了一下,不然整個酒瓶砸到頭上的話,那傷情可就比現在要嚴重得多了。”

醫生一邊給盛言書包紮傷口,一邊繼續說道。

“不過因為這個原因,盛先生手上有一道傷口傷得比較嚴重,需要明天早上再換一次藥。今天晚上盛先生需要留院觀察,避免這個傷口潰膿發生感染。”

說著醫生抬頭看了一眼阮世佳:“盛太太您今晚可能要留在醫院,陪著盛先生觀察一晚了。”

聽到這話,阮世佳著實愣了一下。

太久沒有人叫過她盛太太這個稱呼,她一時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自己。

直到她對上盛言書的眼。

男人挑起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眉眼都戲謔地舒展了開來。

“盛太太?”眼見阮世佳沒有回答,醫生又叫了她一遍。

阮世佳繃著臉,硬邦邦地回應了一句:“不是可以請護工嗎?”

“只是觀察一晚上,我覺得沒有請護工的必要。”醫生一本正經地說道,絲毫沒有感知到兩人間的暗潮湧動。

“再說了,護工照顧的自然沒有自己的老婆照顧的好。盛先生現在一條手臂不能動,一個人行動很不方便,得有一個人陪在他身邊才行。”

阮世佳:“……”

醫生說的太過於認真,都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她能說她不是什麼盛太太嗎?

就在醫生話音剛落,盛言書便衝她勾起了唇。

“盛太太,我需要你,你能留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