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渡島上,血戰未休。

“左龍,射火油箭!”

聽著陳九州的話,在旁的左龍,怒吼二三聲後,立即搭起了金弓,朝著遠處的井欄,崩弦怒射而去。

火油箭厲聲呼嘯而去,穩穩紮在了井欄之上。即便如此,井欄也不過燒著了一小片,火蛇久久無法攀爬而起。

再怎麼說,射出去的火油箭也太少了。

不得已,左龍冷著臉,繼續又射出三四箭,到了這時,第一座的井欄,才算徹底燃燒起來。

燒得井欄上的兩隊西隴人,不斷髮出悽慘的呼叫,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在楚人的陣營裡,居然有人能把箭矢射得這麼遠。

見著第一座井欄燃燒,陳九州才艱難撥出一口氣。在旁的左龍,也面色變得微微發白,連著崩弦,著實是耗費體力。

“陳相!陳相!”這時候,白憲的人影,突然急急奔來。

“白憲,莫不是發生了變故。”

“陳相,魏國馳援了!”白憲幾乎是啞著聲音開口。

這一句,也讓陳九州登時頓在原地。魏國馳援,那也就意味著,他們並非是等死,而是有大把的生機。

“白憲,司承帶了多少人!”陳九州焦急問道。

“約有三十幾萬,此刻,正在外頭和董虎的水軍廝殺。”

陳九州冷靜點頭。

司承要來馳援,那麼必須要攻破董虎的水軍,才算靠近風渡島。

按著營地下面的西隴人來算,這時候在董虎的中軍,至少也有二三十萬的大軍。

並非易事。

“白憲,下方的西隴大軍,大概還有多少人?”

“陳相,至少四十萬。”

“四十萬。”陳九州瞬間皺住眉頭,現在想和司承的大軍聯手,幾乎是不可能了。

畢竟營地下的四十萬大軍,也不是吃素的。

“白憲,去把七成的火油和沙包都收攏來。”陳九州冷著聲音。

這等時候,若是不拼一把,恐怕再無機會。

雖然不明白陳九州要做什麼,但白憲還是調頭去做,不多會,便和幾百個楚士,合力推來了幾輛大車。

四周圍的廝殺聲,還在此起彼伏。

陳九州凝著眼睛,面朝著不遠處的沼澤,又讓人推來了幾輛投石車。

“陳相這是?”

“燒林。”

在沼澤地不遠處,赫然便是一片大林子。

若放在先前,陳九州定然不會這般冒險,要知道,哪怕是剩下的七成火油,用投石車全打出去,也不一定能成功。

但終歸要試試。

否則的話,只等司承勢弱,他們必將救無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