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變得昏暗。

高地的營地之上,陳九州吩咐人做了吃食,輪流休息之後,才微微起了身,走到營地附近,仔細看著下方的情況。

在高地的下方,赫然是密密麻麻的火把光亮,如一條條的長龍,緊緊縈繞在風渡島上。

猛然間,陳九州突然聽到了一陣微微晃動的聲音,碾過了一具具的屍體,從沼澤地外緩緩推來。

“陳相,那是什麼!”白憲驚了驚。

陳九州亦是一驚,走近一看,整個人面色變得更加不好。他終於看得清楚,這是西隴人推來的井欄。

“哪兒來的井欄,江船載來的?”

陳九州冷冷搖頭,“伐木而造。”

井欄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只需要給射手提供一個居高而射的地方即可。

很明顯,董虎做到了。

此時,在四周圍之間,至少有十幾輛的簡易井欄,圍攏在高地附近。

“該死,這些西隴人,是欺我等沒有箭矢了麼?”

沒有箭矢,便不能回射,便只能任人宰割了。

陳九州皺住眉頭,腦子裡不斷盤算著主意。投石車固然有,但若是用泥包袋來轟的話,硬度太低,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

估摸著董虎也是看透了這一點。

“陳相,我等怎辦?”白憲凝聲開口。

“井欄若是過來,先射火油箭。”

說是這樣說,但陳九州猜得出來,以董虎的細心,肯定會讓井欄拖開一道距離,不讓火油箭燎燒到。

“這些西隴狗,真該死!”白憲罵了一句,匆忙往後走,按著陳九州的安排,立即著手準備。

陳九州撥出一口氣,這等的時候,普通的射手射不到,只能倚仗左龍了。

……

呼呼呼,夜晚的江風,吹得人身子發抖。

司承冷冷立在船頭,目光不時抬起,看著前方的景色。即便是好趕慢趕,但到現在,仍然還沒有到風渡島。

“還有多遠。”

“回陛下,約莫二十里。”

“二十里?”司承皺住眉頭,剛想讓三十多萬大軍加速,冷不丁的,幾個乘著小船的斥候,急急趕了回來。

“陛下,我等發現前方風渡島邊上,西隴國的國君董虎,正坐鎮在江面上。”

“董虎?”司承驚了驚。

“確是,不過董虎的附近,也不過三十萬的兵力,其他的人,估計是派出攻打風渡島了。”

“該死,這些人是有多恨陳相。”

司承不敢再想,咬了咬牙後,索性抽出了長劍。

“所有人聽令,勿問戰損,直接撲殺西隴人的中軍大陣,活抓西隴國君董虎!”

“吼!”

司承冷著臉,他研習過兵法,若是按著那位陳相的說法,這一出該叫圍魏救趙了吧。

“三軍!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