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楚的官坊,實則和後世的街道辦事處差不多,每個郡縣都會有,大多幫著辦一些繁瑣的民事。

待陳九州等人趕到官坊,已經是日上三竿。

目光所及,一大群的梁人百姓,各自垂頭喪氣地等在官坊外頭,只等有小吏出來,便立即衝上去喋喋不休。

“陳、陳公子,你吃些東西吧。”許茹開啟油紙,遞到陳九州面前。

陳九州也不客氣,和高堂貫一人拿了兩個,一邊吃著,一邊看向官坊的情況。

官坊裡的小吏,似乎早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乾脆推來兩三架馬車,堆在門口,不讓梁人靠近。

“真是過分!我等梁人,何時受過這等恥辱!”老規矩,許昌清又開始捶胸頓足。

陳九州真怕他多捶幾下,就這麼去了。

“許前輩,先彆著急。”

“如何能不著急,這些東楚官坊,已經扼死我們的脖子了!”

陳九州抬起頭,看向官坊裡的情況,那些小吏,同樣目光仇視地看著外面的梁人,陪守著的郡兵,亦是一臉不善。

伸出手,陳九州捅了捅旁邊的高堂貫。

高堂貫漲紅著臉把包子嚥下去,才抬起臉看天色,隨即衝著陳九州點點頭。

“咦?哪兒來的奔馬聲?”

離著遠些的幾個梁人,愕然開口。

他們沒有發現,此時西山郡城門的郡兵,已經悄悄退去。

“老子是西山惡鬼寨!識相者,乖乖把銀子拿出來,丟入袋裡!”

不多時,幾十騎凶神惡煞的土匪,臉上蒙著黑巾,馬未到,人聲先至。

這名字不錯,至少威懾力有了。

陳九州不動聲色地一笑,帶著高堂貫,緩緩退到一邊。

早有交待,龔彪這些人,只會虛張聲勢,並不會傷人,當然,若是打起來,估計得做做樣子。

“馬匪!怎的又有馬匪!”

“快!快跑啊!”

幾十個馬匪朝天大笑,騎著烈馬,很快封堵了逃跑的街路。

“都殺了!不管楚人梁人,都一起殺了!”

“殺了再取銀子,省得麻煩!”

瞬間,原本在場中的人,都立即臉色大駭。

別說等什麼郡兵趕到,眼下活命要緊。

“過來!都過來!”一個小吏大聲呼喊,呼喚著外面的人,都退到官坊裡。

“坊裡有些刀劍棍棒,快去取啊!”

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官坊外,三百餘的梁人瘋狂往官坊衝去。

“演的不錯。”陳九州難得誇了一句。

“陳公子,你還傻愣著做什麼!都嚇到說胡話了!”靈兒淌著滿頭大汗,一副怒其不爭。

“陳公子,你快隨我們走!”許茹伸出手,抓住陳九州的手臂,紅著臉往官坊裡跑。

高堂貫怔住,幫東楚丞相逃命,向來是他做的事情。

“小貫,跑啊,你又不會武功。”陳九州氣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