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拜見陳相!”郡府裡,龔彪顫聲跪地。

陳九州沉默抬頭,看著龔彪的斷臂,心底不是滋味。

若按著他來想,龔彪根本不用贖什麼罪,可惜,偏偏是個傲血的漢子。

“你自斷一臂,已經是抵過了,本相免你無罪。”陳九州嘆著氣。

“多謝陳相!”站起來,龔彪終於再也支援不住,整個人暈倒在地。

“王棟,去請大夫。”

陳九州沉默地走出公務處,後頭的高堂貫,一時有些發懵。

“陳相,莫非是還留在西山郡?”

“自然。西山郡裡,那些要投瘟毒的死士都被處理了,眼下這江岸一帶,可沒有比西山郡更好的地方。”

“陳相,即便留在西山郡,郡府也比較安全一些。”

“你不懂,本相還不能暴露。記住了,如今在西山郡裡,除了黑衣組,便只有你和龔彪知道,可別胡咧咧的,什麼都吐出去。”

陳九州還指望著反殺一波呢。

高堂貫啞然失笑,“陳相放心,從今天起,我什麼都不說,我是個啞巴。”

“咦?”陳九州回過頭,臉色怔了怔,“這感情好,貫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今日開始,你就是個啞巴。”

“陳相,你這是——”

高堂貫很快就明白了,當跟著陳九州走回客棧的時候,陳九州的介紹是這樣的。

“終於找到了西山郡的遠親,他是個啞巴,叫他小貫就好了。”

“陳公子,你們家是不是有什麼遺傳啊,你是天閹,他又是啞巴?”靈兒同情地開口。

連著許昌清和許茹,也皆是一臉嘆息。

陳九州極度無奈,這估計再拖下去,真要成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許前輩,你們這兩日,是準備離開西山郡了吧?”

聽見陳九州的這一句,對面的三人,臉色都黯淡下來。

“不瞞陳公子,我們已經去問過了,但、但我等是南梁人,沒有東楚牙牌,官坊的人不願意給出關公文。”

“沒有出關公文,即便去了其他郡,也是沒辦法出城。再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南下去東楚蠻林郡,私渡過去了。”

陳九州皺起眉頭,他早已經和賈和交待過,不管是楚人還是梁人,在如今這種需要磨合的時候,要一視同仁。

賈和應當不會違揹他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