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前輩,你們不回鄉嗎?”陳九州有點疑惑。

不少南梁百姓都欣喜地回鄉,偏偏這許家人,卻沒有半點歸根的意思。

“不回了。”許昌清嘆了口氣,“家裡的房產良田,前些日子都變賣了,索性便按著原計劃,直接去趙國吧。這樣一來,小女也能遂了心願。”

許茹微微點頭。

“陳公子,你也不回鄉嗎?”

“呃,我自然要回的,過些時候便回,家裡還有兩個豬場,等著我繼承的。”

“那……就與陳公子告別了。”

“今日天氣剛好,擇日不如撞日,陳公子,你我一見如故,可惜啊,不能再繼續同行。”許昌清抹了抹眼睛,老淚縱橫。

陳九州看得出來,這應該不是裝的,老瓢子情到深處了。

“救命之恩,我陳某沒齒難忘,日後但凡遇著事情,只需書信一封到西山郡,我必然會出手。”

陳九州認真躬身,後面的高堂貫亦是如此,若非是許家人,陳九州早已經橫死在江岸邊。

“陳公子,你一個天閹之人……呸呸,你又不是什麼權貴,還能幫我們趕跑壞人不成?”靈兒嬉笑道。

“能的,只要遇著事情,我肯定幫忙。”

“哈哈,要是我們去了趙國,那些大官權貴為難我們呢?”

“我幫你們揍他。”陳九州露出笑容。

這句真不是假話,如今東楚佔有兩郡之地,隱隱和徐國分庭抗禮。

東楚,已經崛起了。

“靈兒可記住了!”

“那陳公子,我們取了公文,便告辭了……”許茹眉眼間,盡是一陣嘆息。

多好的一個人吶,偏偏是個天閹之身。

“陳公子,你亦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

許茹走前兩步,紅著臉抱了抱陳九州。

在這等封建年代,女子有此動作,已經是極大的勇氣了。

“我去了趙國,會多尋良方,或、或許天閹,並非是絕症。”

陳九州臉色一陣無語,“陳某謝過。”

“哈哈,陳公子,我等便先告辭了。”

“前輩等等,這是我剛才去求的出關公文,還請前輩無須操勞,帶上即可。”陳九州掏出一份早寫好的公文,遞了過去。